”
这些话是姚翠最近天天听到的,每个盛家人都说,是因为她,盛家才衰败成这样的。
她整个人都快被弄疯了,每日里不是挨打就是挨骂,还得给盛家人当牛做马,她早受够了。
闻言,她尖声怒道,“什么叫做为了我?我呸!”
“盛槐,你自己虚伪就虚伪,别攀扯上我!是,我是对林氏动手了,可你们说说,你们盛家哪个人不知道的。”
“她病倒得蹊跷,我跟你说,把她挪出去。你果真是把人给挪作了,还特地请人,表面是说是照顾人,谁不知道你是打定主意叫她死的。”
“你们不都是想着,若是她死了,那她的嫁妆铺子都得留在盛家,以后你们盛家都吃穿不愁了!还不用受她强势的气!”
“你们都打得如意算盘,脏了我的手,全了你们的意。最后还说是为了我!”
“啊呸,我都要吐了!你们不过是因为事情败落,日子过得不好了,对比之下,需要个发泄口,才拿我出气的!之前过得快活,咋不见你们抱怨啊!”
“也难怪林老爷子要打你们,一群没担当的软蛋,你们真的是叫人恶心!”
盛槐瞪大了眼,他仿佛是第一天见到姚翠,不敢置信至极。
毕竟以往姚翠都是温柔体贴的解语花,何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你,你——”盛母气得浑身颤抖,她扑过去,就朝着姚翠的脸撕扯,“我打死你个小妖精!要不是你勾引我儿,还害我儿媳,我们何至于如此,你还敢说啊你……把钱拿出来……”
姚翠反手就是一耳刮子,直接就把盛母打翻在地,这一幕又叫众人愣住。
姚翠啐了口:“老不死的老太婆,你孙子难道还是我摁着你儿子生的吗?我呸!”
“盛槐是你生的,你要给你儿子治腿,就自己去借利钱。阿旷是我儿子,我自是管他的,以后他中了状元,我也是状元的娘!”
说着,她看向盛旷,“阿旷,你跟着娘吗?娘给你治病。”
盛旷迟疑了下,慢慢地走了过去,为难道,“娘,可是爹他……”
“哼,他那么大个人,没胳膊没手吗?还要我来管他
?只听说男人养家的道理,可没有女人的说法。”姚翠现下手里拿着钱也是硬气了。
她领着盛旷去了隔壁房间,这下是正式跟盛家撕破了脸了。
盛旷歉疚地回头看了眼盛槐,就垂头跟着离开了。
盛槐几人少不得一顿骂。
但其实姚翠也很紧张,她借了利钱,那后头就得还,这利息很是高,必须让盛旷赶快好起来,然后去科考搏个功名。
所以,她看得盛旷很紧。
而盛家几人在商量过后,显然也是同样想的,便也默认了先给盛旷治,但盛槐心里很是不痛快。
凭什么就不管他呢?
他也是盛家人,他还是盛旷的亲生父亲,就该他为先的。
他不想当瘸子。
再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很清楚,以盛旷的能力,不可能开春就立刻考上举人。
只有考取举人进士,才会有乡绅巨富愿意送钱上门资助。
所以,他做了件事,就是偷药。
他和盛旷的病情差不离,都是治疗筋骨的,而且他的更严重。
姚翠也是过了一日才发现的,因为盛旷觉得药的味道不对,她追过来才发现,是盛槐干的。
她气恼至极,“阿旷是你的儿子,他好你才能好。你偷他的药,你也不害臊啊……”
盛槐死猪不怕开水烫,“呵,我还是他老子呢!我辛辛苦苦养了他一场,结果,他倒是好,有奶就是娘。”
“我算是看透他了,自己喝着药,让我这个当爹的当瘸子。他也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你——”
要债的人就是这时候上门的。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持着棍棒一路打砸抢冲进来,要求盛家交出宅院。
盛母惊愕:“我们,我们没有拿到钱……”
“管你们有钱没钱!当初那契书上可写得好好的,十日后你们就得去赎。若是给不出,就得把宅子腾出来给我们,活契也得转为死契的!”要债的恰好是上次的小伙计。
“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清楚了的,你们可是摁了手印的。”
盛槐连忙让盛母拿出了地契,果然如他们所言。
当下,他就恼怒不已,“娘,这契书你也敢摁。一般当铺都是两个月为期限,半年还不清才转为死契的。你怎么不跟我说?”
盛母也懊恼,“我又不识字……”
但有契书在手,盛家就更没理由站得住脚了。
所以,最后他们一家只能灰
溜溜地搬走了。
毕竟,也不敢跟这些亡命之徒对上。
好在姚翠手里还有一些钱,能租赁个小院子安置,不过在离开前,那小伙计对姚翠道,“我们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这钱也得尽快了,十两银子现在可是十八两了……再过些时日,一天就得一两银子的息了。”
“你家少爷可得赶紧去科考,不然……”
他笑了笑,视线从盛旷的手上扫过,其意不言而喻,“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