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光的话虽然小,马翠翠耳聪目明很快捕捉到了。
她眼眸一亮,激动道:“三哥,我可都听到了,这小少爷说了肯赔钱的咯!”
赵李氏闻言,皱巴巴的脸立刻绽放出了一朵菊花来,“那敢情好,我就知道这城里的小少爷就是懂事的。”
她扭着脸朝着萧韶光道,“小少爷,我们也不要多了,就十两银子,你看我家孩子可都被你打成这样,要这点可不过分的!”
“是啊,快给钱吧!小少爷!”两人的态度这时候都格外的温和,再不复刚才的歇斯底里。
马翠翠暗自琢磨道,若是真能赔偿十两银子,那家里可就不能再因为上次的事情给她脸色看了,待遇也得恢复。
就是不行,她攥着十两,闹着跟家里分家,以后也能吃香喝辣……
萧韶光只觉得眼前是两张血盘大口,抖了抖肩膀,把脸埋在赵宛舒怀里。
赵宛舒面对催促,无奈地摊手道,“奶奶,要钱恐怕是没办法的。他哥哥就把人搁在咱家,可没给钱的,说等他办完事情回来接孩子再谈这寄养的钱财问题。”
她丝毫不提之前萧承煜给的五十两银子。
“什么
?不给钱?”赵李氏脸色一变,“我看他身上穿的可都是细绸布。”
赵三河恍然回神,皱眉道,“娘,总不能把孩子身上的衣服当了,便是当也只能挡几百个大钱!”
赵李氏何尝不知道,她狠狠地刮了眼萧韶光,骂道,“你们这群缺心眼的东西,就光把人留在家里白吃白喝,人要是跑了怎么办?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还不赶紧把人喊回来,就说家里出人命了!”
“这不大可能的。”赵宛舒回道,“人家是去出公差,没个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不若奶奶到时候再来问问?”
赵李氏当然不想,她就是今天想刮层皮下来,可不是愿意在这等人回来。
特别是听说人家办的是公差,她这心里愈发坠坠不安,她本来就没想着从萧韶光身上刮油皮。
顿时,她只不耐烦道,“左右阿禄身上的伤是小康打的,就老三你们家赔钱就完了!”
“反正人在你们家,到时你们问他哥哥要就成了,何必转两遭,阿禄的伤可耽搁不得!”
林彩云心疼孩子,鼓起勇气道,“娘,小康也被阿禄砸破了头,现在额头还在流血。更何况,
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阿禄挑起的……”
马翠翠尖声道,“三嫂,你别睁眼说瞎话。”
“狗蛋,你来说,你阿禄弟的伤是不是小康他打的!”
张狗蛋刚才就缩在后头,被推了出来,对上赵家炯炯目光,他缩缩脖子,闭上眼睛,哆哆嗦嗦道。
“是啊,赵小康把阿禄摁在石头上,就使劲打他,血都打出来了,我让他别打了,会出人命,他还说不怕……”
“阿禄都被他打得话都说不出来……我太害怕了……”
“你们听听,多大仇多大怨,都是亲兄弟,小康年纪小小能下这样的狠手,以后还得了?”
“还不肯罢手,要不是我儿福大命大,当时就被打死了啊!我苦命的儿啊!”马翠翠唱念俱佳,抱着赵荣禄就嚎。
“你们不就仗着我男人今天不在家吗?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们母子打死了,不然我们今天非得讨个说法!”
“就是喊族里的族老和村长来,我都是不怕的!”
“你——”林彩云被她这哭闹弄得脸色涨红,她是真不会像是马翠翠这般不要脸地打滚撒泼。
赵荣康不服气道,“四婶,
明明是阿禄先动的手,是他……”
“你们还倒打一耙!我可怜的儿啊,他那么小,怎么可能会主动动手打人,小康,你以往就没少欺负你弟弟,现在你还这样陷害他,你什么居心啊你!”
马翠翠张嘴嚎道。
反正马翠翠就是不讲理,她也想好了,今天她就跟她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信三房能顶得住,就是他们能,也得让他们名声臭大街。
上回若不是他们非得纠缠,她何至于落得这下场,成了村里的笑柄,得罪了娘家,还得罪了婆家的。
这口恶气非得出!
反正她是个女人,她就胡搅蛮缠,难道他们还能打死她不成?
赵三河被她嚎得额头青筋直冒,家里几个男丁个个如此,心烦意燥得很,但偏偏又是妇人,只能拳头紧握。
赵宛舒慢慢道,“四婶,你别急啊!你放心,我们肯定给阿禄一个公道的!”
“喏,看,人来了。”她指了指她身后。
“什么?”马翠翠一愣,扭头望去,就看到一群纠结而来的小孩儿们,都是村子里孩子,打头的就是曹家的铁柱。
铁柱招呼着孩子们两声,就一路小跑到赵宛舒跟前
,朝她咧嘴邀功,“阿宛姐,我把人都喊齐了。”
村里的孩子都是差不多年纪的,有男有女,有些是跟着父母来的,有些则是自己独自前来的。
“谢谢铁柱。”赵宛舒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道,“辛苦了。来,你们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