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满脸无辜道:“四叔,你不是最喜欢装病要钱,躺在床上吃现成的吗?您看,我是多么孝顺的侄女,就愿意不顾名声成全您这心愿啊。”
“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说您好吃懒做了。爷奶也能放心地疼您,是不是啊?”
赵四江要疯了。
他虽然好吃懒做,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想成为个瘫子,谁想躺在床上半辈子,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大半辈子的好时光呢!
等以后要是赵容涛中了状元,他还想靠着大房继续吃喝过潇洒日子咧!
成了瘫子,就算是能顺理成章地吃现成的,哪里有自己出去浪荡快活的!
他哪儿需要赵宛舒这小贱人成全自己,她成全自己就该给自己银子!
他拼命锤着没有反应的腿,满眼都是血丝,神情慌乱又癫狂。
“住口!赵宛舒,你个贱人,你快把我弄好,我,我不要成瘫子,我绝对不要!”
马翠翠见此,也不敢跟赵宛舒动手。
她现在邪门的很,就是碰了碰赵四江,人就瘫痪在地了,她可不想也变成这样。
但她也不忍赵四江变成这样了,而且若是叫赵李氏知道了,她突然
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
“阿宛,你若是不把你四叔治好,你爷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家就赖你们家一辈子,让你们一家人都过不上好日子!”
赵宛舒扬了扬眉,“那敢情好啊!你们要是愿意住进我们家,左右我们要建房子了,给你们家建两间也成,到时候肯定给你们家并排几张床,让你们日日相对,家人团聚的。”
她拨弄了下指尖,“四婶应该也知道我在边境待过,军营那是什么地方,在里面的人没点本事是待不住的。”
“所以,我当初学了点粗浅的医术,就是用来自保的。我这人胆子有点小,干不出轰轰烈烈的杀人放火,但扎人两针,让人无声无息的没了,我这还是能做到的。”
马翠翠不敢置信,“你,你还想杀人?你不想要名声了啊!”
马翠翠还真是第一回看到这样喊打喊杀的,村里头大家就是再扯皮那都是泼妇骂街的,哪儿有这样动不动就要人命的!
而且,当初赵宛舒是最好捏的包子,就是当初让张冬梅吃瘪,她们还以为是被兔子被逼急咬人了。
可怎么现在却是又换了一副面容呢?明明
还是那副模样,怎么居然还有这样不动声色,云淡风轻说着狠话的!
林彩云被一连串的情况给吓懵住了,听到杀人的话,她霎时回过神来,心里发慌。
本来阿宛现在就亲事艰难,若是背上杀害亲人的名声,这辈子她就完了啊!
她忙拉住了赵宛舒的手,“阿宛……这事就算了吧!”
赵宛舒却知道赵四江夫妇的脾性,他们就是欺软怕硬,若是不彻底地治一治他们,她家当家做主的爹和大哥都不在家,全家都是软脚虾,到时候怕是要被他们给捏得死死的。
给银子那更是抱薪救火,只会让赵四江这种小混混得寸进尺。
对付他们,就该以暴制暴,让他们心里恐惧!
讲道理,忍让都是毫无作用的!
赵宛舒拍了拍林彩云,朝她眨了眨眼,“娘,您先进房间,这里交给我。”
“可是……”林彩云焦灼。
赵宛舒弯了弯眉头,低声道,“我会有分寸的,您肚子大,可不能受到惊吓。快去吧!”
林彩云忧虑重重地被她推进了房间里,攥紧了手绢。
等到林彩云离开,赵宛舒整个人的气场骤然就变了,她蓦地收敛了脸上的笑
意,“四婶,你觉得,名声重要还是银子重要啊?”
马翠翠语塞。
对于她来说,当然是银子更重要。
若是她在乎名声,嫁进赵家那么多年,她就不会游手好闲了。
“您看,您也觉得银子更重要。”赵宛舒摊了摊手,“那我为什么还要受您的威胁呢!”
马翠翠傻眼了,赵四江狰狞着脸道:“阿宛,你别吓唬我!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这小鸡仔儿样,你杀过人吗你?识相的,你快把我治好!我可是你四叔!”
赵宛舒扬起眉头,“四叔,你现在知道你是我的四叔了,你刚才威胁我家,要冲进我家抢劫的时候,咋不想想你是我四叔啊?”
“感情就是你硬碰硬不过的时候,你就是我的长辈,我得尊着您敬着您。你能一巴掌糊过我们的时候,那就是拳头最大!”
“啧啧,四叔,你说你咋脸那么大呢!双标得那么理直气壮!”
“至于我杀没杀过人,”赵宛舒抽出了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赵四江猛地扎去,堪堪停在他眼前两寸,柔声道,“您觉得呢?”
赵四江被这一下,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空气
当中更是弥漫出一股腥臊味。
马翠翠尖叫出声,“你,你干什么?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样了?赵宛舒,你杀人啊!我要去县衙告你,告你!”
赵宛舒缓缓收回了银针,淡淡道,“随时都可以啊!我也想问问,这亲眷上门敲诈勒索,县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