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为什么?”张冬梅惊讶,她见赵大海不理她,忙抚了抚鬓角,扭身坐到他身边,娇声道,“大海,你说一说嘛!”
赵大海被她突然这一撒娇弄得浑身一震,忙推开了她,啐道,“说话就说话,学的什么做派!都半老徐娘了,丢不丢人啊!”
张冬梅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只能坐直了身体,老老实实地道,“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老二不管咋样,也是娘的儿子啊!娘真的肯不出钱治他啊?”
这倒不是张冬梅同情二房,她心里是巴不得二房跌倒尘埃里,现在只是纯粹的好奇。
赵大海淡淡道:“这也没什么出奇的,从小娘就不喜欢老二。”
“这回老二不但丢了娘千叮咛万嘱咐的三两银子,还
把被老四推下山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这影响的是老四的名声,咱家的脸面。”
赵大海翻了翻书页,“而且,老二那腿,你不也瞧见了吗?那是摆明就治不好的,除非找个神医,不然就是保住了命,也是要瘸的。”
“瘸腿了,农活也干不了,地也不能种了……”
以前赵二湖还是有用处的,勤勤恳恳地跟老黄牛一样,给家里干活,供给全家,赵李氏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的,眼睛不是眼睛的,何况现在摆明成了个拖累!
“那岂不是要留在家里吃白饭!那可不行!”张冬梅立刻接话。
突然,她又想起赵宛舒,急道,“可,可刚才娘让阿宛那贱丫头去给老二治病了,你说万一这保住了命,岂不是家里以
后都得养着他个闲人了?”
“不行,我得去把阿宛给赶走!”
说着,她就要套鞋出门。
赵大海喊住她,“去什么去?那样闹得多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大哥的容不得他。娘让阿宛治就治,你掺和什么?”
“可是……”
赵大海斜睨了她一眼,见她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眼底满是嫌弃,“你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
“再说了,阿宛那丫头会什么医术?老二病成那样,刘大夫也不能治好的,除非大罗神仙来。现在赶紧地睡觉!”
他把书往旁边一搁,就翻身躺下,拉过一边的薄被盖上,徒留下一头雾水的张冬梅。
手术进行了一个时辰才结束,赵荣贵打开了门,示意黄珍珠她们进来。
黄珍
珠第一个冲进了房间,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她脸白了白,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床边,看到赵宛舒正在给赵二湖盖被子,她突然有些近乡情怯了。
“阿,阿宛,你,你二伯他,他怎么样了?”
赵宛舒浑身都汗湿了,脸色也微微发白,眼底却是舒展的笑意。
“二伯娘别担心,正骨很顺利。二伯他没事,只是睡着了!”
“我爹,我爹真的没事了?”赵青桃一脸喜色。
“没事……”黄珍珠心口的大石一松,一直吊着她的那股毅力突然就散了,疲惫如潮水涌来,她脚下踉跄了一步,险些就摔到在地。
赵宛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二伯娘,你当心些,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呢!你还是快些休息。”
黄珍珠紧紧
地攥着她的手,眸子里都是感激的泪花,“阿宛,阿宛,谢谢你,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我……”
赵宛舒扶着她在床边坐下,“二伯娘快别说见外话了,这也是我二伯啊!”
“不过,今晚是个关键期,虽然二伯的伤口是处理好了,但你们照顾二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他出现感染发烧的现象。那样很危险!”
“还有,也注意让二伯不要乱动,免得弄歪正好的骨头。”
赵宛舒把相关需要注意的事项都给她们说了一遍,赵青桃等人都听得很是认真。
眼见着天色都过子时了,赵宛舒和赵荣贵就回家了。
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赵宛舒脑子都隐隐有些发疼,她囫囵吞枣地洗了个脸,就倒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