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两人紧赶慢赶,还是在到家之前的路口被气势汹汹跑来的赵冬梅给堵住了。
张冬梅白白胖胖的脸上没了之前的光洁,反而交错了好几道红痕,还希翼能够看到几根五指山。
可见,她这回让家里破财,就是一贯疼大媳妇的赵李氏都没忍住邪火!
赵荣贵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满脸警惕地看着她,“大伯娘,你来做什么?”
“哼,我来做什么?我来抓贼!你们这些短命耗子精,拿了我的钱就在外头买东买西的,吃得满嘴流油,哪儿还记得我们这些吃糠咽菜的可怜长辈!”
“也难怪了,林氏那样品德败坏的小贱皮子能教出什么孝顺东西来,都是一窝自私自利的不孝孽障!”
“要不是我听人说了你们去赶集,我还真被你们这些短命鬼给骗了去!我说咋要那么多钱咧,原来是要偷偷买肉吃!”
“那么好吃独食,咋不吃死你们咧!快肉和好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仔细你们的皮子。”
张冬梅扫了眼赵宛舒手里提着的大棒骨,嫌弃地别过眼打量赵荣贵,目光最后定格在他身后的背篓上。
赵荣贵皱眉,“大伯娘,我们没有吃独食!”
但张冬梅敢一而再再而三的
上门,就是仗着赵三河和三房老大赵容则这两个难缠的不在家,碰上赵荣贵这个小憨子,她可是不怕。
“你当我瞎了啊!你背那么大个背篓,谁知道你们藏了什么好东西,还有这贱人手里提着的肉骨头!你们肯定是买了大肥膘藏着了,想背着你们爷奶吃独食!"
"要死的,这世上天天死人,咋没死了你们这些不孝的孽种去!”
赵宛舒皱了皱眉头,“大伯娘,我家是最孝顺不过的人了!早上我们家才给奶奶孝敬了一两银子给买银首饰呢。”
“还有这孝敬,我们是正打算给爷爷奶奶送去的,不过是还没着家,没赶得及。既然大伯娘那么心急,不如先把这棒骨拿回去给爷爷奶奶补补身体!”
不提一两银子还好,一提,张冬梅肚子里的火山就要爆发了。
“我呸,说什么一两银子,老娘连毛都没瞧见,你出个嘴皮子就想我出钱,美得你!”
“我也不稀罕你三两根骨头,又不是狗,啃什么骨头!你识相的,就把背篓里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你们就是不孝,我就代替你们爷奶打断你们这些畜生的狗腿!”
张冬梅是拿捏住赵家三房有个读书人,不敢真的背下不孝的
名声。
所以,哪怕是为了赵容朗,他们都得乖乖听话!
不听话那更好,她就断了三房的生路!
赵宛舒眸子微冷,抬眼对上得意的张冬梅,“大伯娘,我们孝顺不孝顺那都是我爹娘说了算的,轮不到您来替我爹娘打抱不平!”
“早上您来讹那银戒指钱,撞倒我娘,害得她肚子里的弟弟差点没了,爷爷做主从公中赔了三两银子汤药费。因为我们没有把钱都私下全数交还给您,让您不痛快了!”
“可我家前儿个刚把爷爷奶奶的养老钱一百文交上去了,家里又欠了那么多外债,实在是拿不出钱给我娘看诊抓药,不得已就用了。”
“要不然,等过阵子我家宽宥了,再把钱还给大伯娘?”
暮色降临之迹,村民们都要么回家等饭吃,要么带着孙子遛弯,正是闲得发慌的时候,瞧张冬梅嗓门大,这边动静也不小,见这头有热闹瞧,不少人都成群结队地过来了。
这年头大家娱乐少,看看东家长西家短的,就当调剂下无聊的生活嘛!
此时大家一听这话,不由一片哗然。
这什么话啊?
敢情这撞得妯娌险些流产,妯娌不但要谢谢她,还得汤药费交给她管了?
这不是
打了对方一耳掴子,还得说对方这耳掴子打得好,把另外一边脸也凑上去吗?
以往就听说赵家大房霸道,总是欺负赵家二房三房的,但也没想到是这么过分啊!
还有赵家三房那么艰难了,欠债度日,居然还记得给上头长辈交养老钱,这要是还不孝顺,谁孝顺啊?
张冬梅抬高了下巴,理所当然地道,“你懂事就好。那就把剩下的银钱都给我,这一背篓东西估计也没花一两银子吧?那你先还我二两银子,剩下的一两下回给我补上。”
“还有背篓里的东西也全部要归我,我就不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不然,我今天就让你们过个大年!哼!”
说着,她就伸手要去扯赵荣贵背上的背篓。
赵荣贵哪儿肯给她,连忙往旁边一躲,让张冬梅抓了个踉跄,她顿时大怒,抄起地上一根柴火就朝赵荣贵劈头盖脸地抽去。
“好啊,造孽的讨债鬼,你居然敢不把东西交出来,谁养出来的不孝孽种,你爹娘教不好你,我这个当长辈的今天就好好教你做人!”
说着,那一下下力道十足,直往人身上抽,旁人看着就觉得疼。
赵荣贵不妨她突然动手,猝不及防间,胳膊上挨了好几下
,他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躲。
赵宛舒也没成想张冬梅说动手就动手,且下的还是狠手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