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赵荣康一愣,旋即又沮丧道,“你别哄我,这杨梅水怎么可能卖钱?这杨梅到处都有,十文钱一大把,还是酸甜可口的。”
“你这么不自信,难道是觉得咱们这酸酸甜甜的酸梅汤不好喝吗?”赵宛舒反问道。
赵荣康舔了舔嘴,也的确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喝,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放了那么多糖,当然是好喝的。”
赵宛舒:“那不就是了。这大夏天那么热,今天又是小集,咱们这附近那么多村子的人都去了,难道会没有人舍得买这酸梅汤消消暑气吗?”
“退一万步讲,就是真没人买。我给三哥看着柴火,谁买柴火我给送一碗酸酸甜甜的杨梅汤,难道别人不会更愿意买我的?这样指不定我还能多卖两捆柴火呢!”
赵荣贵认真地听了听,附和道,“阿宛说的也有道理,哪怕是一文钱一碗,咱们也能挣点本回来。”
赵荣康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好吧!”
他又觑了眼赵宛舒,“反正要是真卖不出,拿回家,咱们还能喝的,也不算是浪费。”
赵宛舒听着他这别扭的话语,弯了弯唇角。
三人又合计了下用什么东西装
酸梅汤,又该怎么定价,赵宛舒主要是提出问题,然后引导赵荣康去出主意。
她发现,赵荣康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责任感也很重,明明是最小的年纪,但却比赵荣贵这个大的还操心。
他刚才倒是没有多责怪她,但却容易把糖没了的责任压到自己头上,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这酸梅汤的买卖算到他头上,也解了这心结。
又花了点时间,最后三人就敲定了用竹筒。
农家是不会花钱去买水囊,所以大部分是用竹筒来装水。毕竟这玩意儿,山上到处都是,虽然砍一段竹子,洗涤干净,堵上洞就能当装水容器了,可比花钱买水囊划算。
这种必备品,赵家也有不少,都是赵三河闲暇时做的,有大有小。
赵宛舒煮了一大锅,她留了一点给赵容朗和林彩云等会解暑喝,这天床上躺着也容易出汗,消消暑心里也快活。
余下的三人合力全部装了起来,装了整整三个长竹筒,余下又装一竹筒清水,再准备了几个小竹筒当盛放容器,放到了小背篓里。
时间不早了,赵荣贵和赵宛舒准备了就要出门了,家里离不开人,赵荣康年纪小,留下来看家。
只是他的眼睛在赵宛舒背上那背篓里的竹筒上转了又转,才殷切地把两人给送了出去。
梨花村是附近村里位置最好的一个,距离百花镇只有四里路,走得快也就两刻钟。所以,平时村人都会把家里的东西往镇上送,也算是挣点小钱,就像是赵荣贵一样。
路上也遇上了不少村人,赵宛舒反正不认识几个。
这时候讲究邻里关系的,赵荣贵看到人也都会打招呼的,赵宛舒也跟着喊,两人步伐快,很快就到了镇上。
百花镇是周边最大的一个镇子,虽然只有一一条热闹的主干道,但繁华程度不亚于一个偏僻的县城。
道路两旁都是商铺林立,酒楼,茶馆,布坊,粮食店,杂货铺,各种店铺应有尽有。
而百花镇每回月初月中会有两次大集,余下每逢三六都是小集。
今日刚巧赶上小集,不少货郎商贩都挑了担子,摆了摊子叫卖,有卖草席草鞋的,也有卖蔬菜果子,头花瓜子的,还有周边村里人提了自家鸡蛋来卖的。
街上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但有附近村里的人来赶集,更有隔壁镇上的,非常热闹。
赵宛舒第一回赶集,看什么都挺好奇
的。
街上路面虽然铺了青石板,但还是不怎么平整,街道上也灰扑扑的,多走两步身上都沾了灰尘。
来往路人大都粗布麻衣居多,难得看到几个鲜亮的颜色,基本都是镇上本地人了。
而赵荣贵显然来卖过几回柴火,有了经验,带着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个角落。
那里已经有一二十个人在那买柴了,排成整整齐齐一排。
如果有人看中了柴火,就会提供上门服务,给人挑到人家里去。但现在显然没什么生意,很多人大都是或站或坐,一脸愁色。
赵荣贵一看这架势就叹气,“早晓得今天人会多,但没想到那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要是到了下午就没那么好卖了!”
赶集都趁早,下午虽然也有人,但没有上午多。
赵宛舒把背上沉重的背篓卸下来,揉了揉肩膀。
“哥,您别操心那么多,还是赶紧把柴火都挑来吧!我在这守着看看,如果能卖完当然好,卖不完咱们也不会浪费哥哥的辛苦,还能留着家里烧的!”
赵荣贵虽然才十五岁,但却身材高挑,力气也大。他打的一捆柴火都比旁人的多,刚才挑着一路都没待歇息的。
要不
是扁担短,估计他还能再多添两捆呢!
赵荣贵觉得有理,只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这:“可你一个姑娘的……”
赵宛舒推了推他,“三哥,我都大个人了,知道分寸的,再说了,这镇上人多着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