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衡也没打算逃,他冲着曹夫人一鞠到底,等到她们都陆续离开了,他才转过身,看向了捂着脸默默哭泣的江逐月,心里却起不了任何的怜惜之情了。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江逐月,眼底都是疲惫和无力,“江逐月,你到底想干嘛?”
江明衡原本还以为,到了安京寄人篱下后,江逐月好歹有些自知之明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她惹是生非,他暗暗还是松了两口气的。
却没想到,江逐月竟然敢做出这样过分残忍的事情来!
江逐月捂着脸,低着头,没有回应。
江明衡见她这样,心里更是恼火不已,“我与你说话呢!你便是再有意见,也该与我沟通便是,你缘何要对个孩子动手?”
“我知道,那孩子是萧家的,眼下阿宛和那孩子的哥哥订了亲,你心中不忿便动手……”
“那你关心过我吗?”江逐月突然出声截断了他的话语,她抬起头,眼底都是恨意,“你没见我脸都被伤成这样吗?你进来后,从头到尾,可关心我半句?”
“你口口声声都是赵宛舒,赵宛舒,你眼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妹妹?你若是不想帮我,你方才就把我交出去啊!让那贱妇把我打死啊,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江逐月先前虽然在曹夫人跟前畏畏缩缩的,生怕被她弄死了,可眼下人已经走了,又直面着江明衡的絮絮叨叨,她心中的怒火又蹭蹭直冒了。
江明衡不敢置信,“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江逐月冷笑一声,“没错,我一直都是不可理喻的,你要是那么喜欢讲道理,你怎么不跟赵宛舒去讲!你不是把她当亲妹妹吗?你咋不看看,她是否也把你当成亲哥哥!”
“啊呸,在我们跟前逞哪门子的威风!”
江明衡愕然,一时望着她血肉模糊的脸,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他只感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他给淹没了。
他跟江逐月根本无法交流了!
他抬手扶住了额角,神情都有些恍惚,赵容涛连忙搀扶住有些踉跄的他,“小心!”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逐月就注意到了他。
江逐月心中也恨得慌,除了赵宛舒,她最恨的不是毁她容的江飞凤,而是赵容涛。
在她看来,若不是赵容涛放她鸽子,她何至于被发怒的江飞凤给毁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赵容涛引起的!
所以,在看到赵容涛后,她突然恼火地扯过旁边的木枕朝着他扔了过去,“混账东西,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江姐姐怎么会伤我!都是你骗我在先,你快去死叭你!”
赵容涛闪躲不及,抬手阻挡了下,但饶是如此,胳膊还是被枕头砸了个正着,虽然没骨折脱臼,却也是砸伤了。
赵容涛捂着手往后退了退,他其实也有些心虚的。
但还不等江逐月再寻东西砸,江明衡就拦在了赵容涛跟前,蹙眉道,“够了,阿月,你还要闹多久?”
“闹?我闹?要不是他,我会变成这样吗?我的脸都变成这样了,我还怎么活,我看现在不如就去跳湖,死了一了百了。到了如今,你还护这个外人,江明衡,身为你妹妹,真的是太可怜了!”江逐月咬牙切齿说完,捂着脸就扑倒了。
“阿月!”江明衡连忙去扶,却见她没有动静。
这时,江家的嬷嬷凑上前来,看了看,悄悄道:“应该是痛昏过去了。”
顿了顿,她看了眼江明衡,“表少爷,今日此处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快些回府吧!以免招惹旁人议论。”
当下最在意的也莫过于是名声了,要是看到的人多了,难免就后头这江家的名声就不中听了。
江明衡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倒是想追究江逐月的伤,可眼下没任何做主的人,只能先回了江府看情况再说了。
几人给江逐月戴好了帷帽,避开人群把人给送回了马车。
此时只有一辆马车,江明衡和江逐月是兄妹倒是不在意,嬷嬷倒是乖觉地在外面,赵容涛犹豫了下正准备出去,却被江明衡给喊住了。
“阿涛,你等等,我有些话想问你。”
赵容涛闭了闭眼,略略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呼了口气,慢慢地转回身,在角落坐下,垂着头道,“您问。”
江逐月靠着车壁昏迷不醒,江明衡看了她一眼,转头又望向赵容涛,语气沉静道,“方才阿月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最近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私下有过接触,但我也从来没过问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江飞凤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她的。”
赵容涛舔了舔唇角,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了,从江飞凤一见钟情了赵容朗,再到江逐月想算计赵容
郎和柳家女退亲,再到要利用他帮忙。
不过,他知道江明衡不比愚笨的江逐月,他向来是脑子聪明的,故而他也没隐瞒,他羞愧道,“也是我鬼迷心窍。我喜欢江大小姐,所以江逐月让我帮忙通知阿容时,我也去了,只是碰见了阿宛,被她狠狠骂了顿,我才幡然悔悟。”
“所以,阿容没来后,我告诉给了江逐月,我没想到,江大小姐会发脾气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