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咱们纠结的不过是沧海一粟,是我们眼界太过狭隘了。你若是心里还是不痛快,我与你说声抱歉,如何?”
赵容朗怔忪,他转过身来,就见赵容涛停住脚步,突然冲着他深深地作了个揖,态度很是诚恳,跟从前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真的是截然不同。
如此,就让赵容朗倍感惊讶之余,更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不必如此。你也说了,只是从前不懂事的所为罢了。今后,咱们不提这些,只盼着你若是入仕,也能为百姓谋福祉就是。”
他们便是不能拿到进士名,但若是有渠道,其实也是可以以举人的身份入仕的。
故而,赵容朗才有此一说。
“自然。”赵容涛回道,“阿容也是心胸宽广,那从前的事咱们就如过眼云烟,从今以后,咱们依旧是兄弟。”
赵容朗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子,他指了指前面,“要到了。阿宛就在前面正厅,你……”
“阿容。如果你真的原谅,五日后,可否陪我去一趟堇山寺。”赵容涛突然拉住他道。
“五日后?”赵容朗有些惊愕,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恐怕不行。我最近有些事在身……”
他近来也在替萧承煜的事情着急,哪里还有闲心出去散步踏青。
“届时不只是我去,还有其他学子。大家都是宛城的学子,都是白鹿书院的,都算是同窗好友。今后咱们好歹也会在一个官场为官,总是得多走动走动,我听说有人的叔父还是刑部尚书呢!打打交道总是好的。”
赵容涛提议道。
本来赵容朗都要拒绝,听到刑部二字,他动作一顿,蹙起眉头,扭头望来,“刑部尚书?”
“你不知道?”赵容涛挑了挑眉,继续道,“不只是刑部,就是户部,还有大理寺等处都有的,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得很。此次若不是我从旁人处听到,还真不知道他们有这等私下的活动。”
“咱们去混个脸熟,今后不说提携咱们,好歹也有两分香火情不是?”
赵容朗对这些倒是不大感兴趣,不过,他听到刑部,大理寺等处,这些都是能接触到天牢的地方,如果能从这些子侄的嘴里得到些萧承煜的消息也成。
至少,知道萧承煜平安无事也行啊!
这般想着,他倒是也没排斥,而是问了时间地点后,也没多言,只带着赵容涛进了屋内。
赵容涛看他很有兴趣,终于是松了口气,也不枉费他来时绞尽了脑汁,如今可算是把江逐月交给自己的事情办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应付赵宛舒了。
赵宛舒刚把给刑部侍郎家的崔夫人的药做完,就见到赵容朗领着赵容涛进来,初初一眼,她险些没认出来。
无他,赵容涛周身的气质变了许多,就是眉眼间的狷狂都消散了些。
她见到赵容涛也很是惊讶,扬起了眉头,“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赵容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阿宛,倒也不必如此吧!咱们好歹是亲……”
“得了,别拿这套来忽悠我了。”赵宛舒可不是赵容朗,她是不吃赵容涛这套血脉亲情的,她摆了摆手,“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
“何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就是。”赵容涛虽然话是如此说,但精神却警惕了起来。
要说赵家里谁最是心眼子多,在他看来,非赵宛舒莫属。
这赵家赵容则是个刺头,是手上难缠,而赵宛舒则是嘴上难缠。
如非必要,其实赵容涛是不大想跟她打交道的。
可偏生,因为妹妹赵清雪,他是欠了赵宛舒一件事的。
赵宛舒却没有立刻提,而是问了句:“此次进京只有你一人?你爹娘呢?”
赵容涛虽然感到很奇怪,却还是回了句,“我爹娘在宛城有店铺,自然是在宛城的。不过,奶奶前些日子病了,我爹去看顾了一段时间……”
“那就是说,在燕北城?”赵宛舒没想到赵李氏竟还愿意跟赵大海牵扯,果然是大儿子,这心理上还是舍不得的。
便是赵大海一家当初做出那般坑害她的事情来,她依旧能够既往不咎,可见是真爱啊!
赵容涛显然也记得这茬,他也有些尴尬,“是,是啊。”
而在燕北城,住的肯定是赵二湖的府邸里了。
赵宛舒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她这二伯是真的脑子糊涂,真是无愧他的名字。
不过,她这阵子也没工夫去跟见赵青栀,也不知道她在赵氏如何了,但听到赵李氏的消息,她却像是寻到了个能帮赵青栀的法子。
她低声道:“既然奶奶病了,这燕北城的大夫到底是不如安京的……”
赵容涛惊愕,“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奶奶接来安京吗?”
赵宛舒觑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怎么是我去接呢?你这都考上会试了,不管中与不中,你不该让你亲奶奶看看你的状元之才吗?从前,奶奶可是把你当成心中宝,总说你是文曲星下凡。”
“现在可不正是时候嘛!”
赵容涛颇为无语:“奶奶那些碎嘴言论,咱们听听也就过了,你还真往心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