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语气煞有其事:“祝前辈,就是师姐们口中的无妄之灾。”
云浅闻言,眨眼。
是吗?
那祝姑娘也是?
眼看着云浅提起了兴致,徐长安以一团灵力将自己和云姑娘的四周包裹起来,用来遮挡住接下来的对话。
“对了小姐,你靠我近些。”徐长安忽然说道。
“欸。”云浅眨眨眼,低下头, 视线凝在徐长安落在她小腹上的手。
这已经很近了。
她依靠着徐长安的肩,被他揽着腰肢,还要怎么接近。
不过,云姑娘很快就知晓了。
只见徐长安做正身子,拍了拍他的腿,示意姑娘坐上去。
云浅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眼。
坐……腿上?
半透光的帘子紧闭着, 让人无法看得到车厢之中到底是什么模样, 就好像徐长安不知道云浅此时微妙表情的意义。
外面,驾车的青衣女子车技极好,她有些好奇为什么公子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想要回头看,又没有那个胆量。
车厢中。
云浅轻轻掰下徐长安落在她腹部的手,站起身,认真的问。
“是要我坐你的腿上吗?”
“小姐,这时候,你就别认真了,怪不好意思的。”徐长安脸上一热,语气急促:“以往在岛上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有什么好在意的。”
“岛上?”云浅偏着头,说道:“可那时,是你坐在我的腿上歇息。”
徐长安:“……”
嘶。
他抽了一口凉气,多年前那些虽然美好, 但是想起来都可以称为是黑历史的东西随着云姑娘的言语浮现。
徐长安眼角接连抽动,他看着云浅平和模样, 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
的确是这样。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总归是有小孩子的便利,所以, 他有一阵子的确……常在云姑娘腿上歇息。
诸如膝枕,甚至是抱在怀里让云姑娘教他最初的生字古韵、认字学习,都是家常便饭。
“……?”
云浅眼看着徐长安表情奇怪,不太理解:“怎么了?是我记错了?”
“没有。”徐长安叹气归叹气,可嘴角却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的翘起了许多。
岛上的那些年,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由记得,他刚被姑娘捡到,身体尚未痊愈时候,便是云姑娘照顾他。
云浅不太明白。
不是要说祝姑娘的事儿吗?
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罢了。
她顺着徐长安的回忆往下,然后想起了那时候的事。
那时候,徐长安伤病未痊,体力很差,却还在尽力的、力所能及的帮助她一些事情。
姑娘还记得,那时候徐长安练字时,经常会露出极度疲倦的神色,不过往常时候哪怕再怎么疲倦到睁不开眼,他都会撑下去,直到完成每一天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后才去休息。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成为自己合格的管家。
那时候的徐长安是这样想的。
可是某天, 他终归是撑不住,趴在那儿睡着了。
云姑娘就送了他一个膝枕。
第一次的膝枕,就是出现在这种情况下。
而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发展成徐长安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在云姑娘的腿上看书。
“不过。”云浅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略微可惜的说道:“自打你身子长了一些,便不愿被我抱着了。”
徐长安:“……”
人麻了。
什么叫黑历史?
这就叫。
——
“小姐,我那不是长了身体,而是……自从以你管家身份自居后,就不能这样僭越了。”徐长安摇头。
刚被捡到的时候的确对姑娘的惊为天人,所以仗着自己小孩子的样貌占姑娘的便宜,那时候的他兴许还有些沾沾自喜。
可自从以合格的管家为目标后,直到与云姑娘一同搬进主楼、住进同一间屋子前,他真的再也没有一丝僭越了。
至于说给姑娘沐浴擦洗——那是管家的职责。
徐长安本来也不好意思做这种事情,可是自从有一次他拒绝进浴室,姑娘不知是赌气还是真的不小心跌进温泉喝了几口水……他就没有再拒绝过了。
他反正是不知道,他没有来之前,云浅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云姑娘不知道徐长安此时在腹诽她是个废人,眨眼说道:“什么僭越?与我不需说这些,我又不介意。”
“可我介意啊。”徐长安十分无奈。
说到底,云姑娘是怎么做到一边无比抗拒被自己叫做长辈,一边又这样散发光芒万丈的温柔女子光环的?
“嗯。”云浅心想他说介意,那自己就当做是介意吧。
在徐长安惊诧的视线中,云姑娘忽然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
车厢很高,哪怕是姑娘高挑的身材,也可以舒展开身子。
徐长安坐在那里,云浅站在他的身前。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