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出一抹错愕。
先……先生?
只见李知白正在院子里练剑,拿的还是云浅想要的那一把剑。
长剑在她的手上如臂使指,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微色荧光痕迹,剑网将她完全笼罩。
天上不断有暴雨落下,李知白的身子已经被雨点彻底打湿,奇怪的是她周身明明有着密不透风的剑网,却丝毫没有打乱雨落下的节奏,仿若那明晃晃的长剑只是一个幻影,在雨滴的缝隙中不断穿梭。
雨滴自李知白的道袍下方落下,可她反而动作愈发的流畅,在院子中留下许多剑影。
徐长安也是一个剑修,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他静静的注视前方十米不到地方的李知白,观摩着先生的剑法。
徐长安发现李知白的剑意和温梨的不一样,温师姐的剑意情游江海、形入紫闼,意在青云,将暮雨峰各种修行方式都融入了剑意中。
单纯从剑法上去看,温梨的剑是最好看的,她像是在使书法、落丹青,甚至还有几分剑舞的姿态。
可李知白不一样。
她只是简单的挥剑,没有招式,也没有什么道理,更不具什么美感……但是,却让人很舒服,想要再多看两眼。
看着先生的剑法,心里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舒畅,就好像憋了好几天后呼吸到了草原上新鲜的空气……无法言说。
徐长安面色认真。
先生的剑法就好像先生这个人一样,她在暮雨峰上绝对说不上好看,但是却十分的令人在意。
叹气。
以他的境界,从温梨的手上学剑意都困难,更不要说李知白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学到,反而想要吐槽。
先生……真的是一点不注重形象。
此时李知白没有束冠,简单扎了一个缎带,将头发完全掀了上去,露出白净的额头,那白色缎带系在头上,配合满身的水渍,真的有几分狼狈。
不久后,李知白停下了自己“玩水”的动作,看向徐长安的方向。
徐长安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到了。
李知白听到徐长安的声音,顺势收剑,白刃入鞘,她回身对着徐长安说道:“总算来了?比我想的早一些。”
她还以为哪怕是徐长安见到了那样的云浅也会多腻歪一会呢。
“学、学生教先生久等了。”徐长安咳了一声,随后认真的说道:“真好看。”
“我不会什么剑法,以花架子居多。”李知白站在雨中,神态自然。
但是暴雨直直的灌进她的领子,着实说不上是好看,看的徐长安一阵眼抽,他自然而然的走过去,以灵力屏障挡住天上落下的雨水。
“……”
感受到自己头上那薄薄一层的灵气将雨水全部挡住,听着噼里啪啦的凌乱声响,李知白愣了一下后,轻轻揉着眉心,发出沉重的叹息。
“你这孩子……我现在知道……”李知白语气微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先生?”徐长安疑惑。
“没什么。”李知白摇头,心想她知道掌门为何对徐长安感兴趣了。
可是李知白没有追问。
知白守黑,她也是个会装糊涂的高手。
她还是个怕麻烦的懒人。
“先生,你这练得是什么剑。”徐长安有些惊奇的道:“挥剑尽量少的触碰雨滴也是一种锻炼?”
“随便玩玩。”李知白随意说了一句,将长剑丢给徐长安。
玩玩……
徐长安接过了长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人挥剑是挡雨,先生倒好,挥剑是在刻意避开漫天的雨水,这难度一下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了,该说不愧是他的先生。
“先生,现在咱们……进去说话?”徐长安问。
“嗯,我去收拾一下。”李知白擦干面上的水渍,将头上的白色缎带扎的又紧了点,低下头,只见雨水顺着她的道袍淌了一地,都蓄出个小水洼了,作为老师在学生面前这般失态总归是不合礼数。
换了正常的修仙者,灵气一震也就清理干净了。
但是李知白不同,她竟然要去洗一下,换身衣裳。
徐长安无奈归无奈,却只能听了她的安排,在屋里静静等着。
房间里,徐长安看着桌面上那一些新动过的胭脂,心道果然……云浅的妆是先生做的。
——
不久后,李知白换了一身新的道袍走了进来,她此时的头发尚未擦干净,怪异的看了一眼徐长安,第一句话问的是:“怎么下雨了?”
“……?”徐长安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懵然的道:“不该下雨?”
“没事了。”李知白撩起耳边碎发,在书桌旁坐下,背对着徐长安将桌上胭脂盒子收起,随意到:“说正事。”
徐长安闻言,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说道:“先生,内子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李知白看着窗外那剧烈的雨水,意有所指的道:“你可比她麻烦多了。”
“……”徐长安无话可说,他的确给李知白添了很多的麻烦。
“唤她内子,你不叫云姑娘、小姐了。”李知白轻轻转移了话题:“看来,我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