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学生眼睛里,他俩穿着纯白色校服和明黄色的校服,泾渭分明。
等待的乘客蜂拥到车门前,宋方霓说了声再见,准备跟上去。
梁恒波突然就往她的手里硬塞了什么,随后一个用力,将她推上车。宋方霓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第一个上了车,她在车厢里慌乱地握住把手,勉强站稳脚步。
车窗里外,男生朝她遥遥地挥了几下,瘦高身影。
回到家时,理发店灯火通明。
父亲正在高高的柜台后面吃着饭,母亲正在为一名顾客染发,欢笑着和其他人聊天,手里拿着碗和细齿梳,见到她进来,瞥了眼表,也没说话。
“赶紧洗手吃饭。”妈妈说。
宋方霓避开地面上一滩又一滩的头发,跟爸爸妈妈打完招呼,回到房间。
书桌上,有一个红色史努比造型的存钱罐,郑敏送的生日礼物。
宋方霓坐到书桌前,左手拧开台灯,她展开自己右手,里面是梁恒波前硬塞给自己的钞票,她把纸币对着史努比狭窄的耳朵塞了进去。
“奇葩。”她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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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联系就此建立。
宋方霓经常随手留下作业试卷,堆在桌兜里。有时候,郑敏好奇地多看她两眼,也没多问。
考卷留起来会比较麻烦。
西中规定,学生在交卷时,考试卷和答题卡一起回收,发成绩时,才会把试卷和答题卡一起还给学生。
宋方霓每次都要赶去多媒体教室外的打印店,影印一份试卷。
她在QQ上跟梁恒波说:“我想起冷笑话,中国13亿人民,每人捐给我一分钱,我就成了亿万富翁。不知道西中积攒的试卷,能不能供奉我上福布斯杂
志排行榜。”
梁恒波读到这条信息,梁小群正给梁新民擦完脸,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戴着头盔,又在准备去当外卖骑手,看着儿子露出个很淡的微笑。
她好奇问:“中彩票了?”
梁恒波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戴上耳机,单纯是懒得回答。
“啧啧,从没看到你这么分分秒秒地贼着手机。”梁小群在他身后嘀咕,“这孩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宋方霓第二次抱着积攒的试卷去见梁恒波,态度就自然很多。
她带来错题本。
男生拿完卷子后就想离开,却被叫住,迫不得已给她辅导了半个小时的物理题错题。
这还不算结束。
宋方霓抽时间把白区附中的卷子全做完,找他对答案。
“你们老师不负责答疑?”梁恒波低头看着卷子,这家伙的错题不少呢。
“了解一件事,最快的方式是把它复述给别人。我不确定真正听懂老师的辅导,跟你复述一遍,查漏补缺。”涉及到成绩,永远是宋方霓态度最为坚定的时候,她狡猾地说,“如果你嫌我耽误你时间,我可以付你钱。上次你给我的钱,我带来了,正想还给你。”
梁恒波迟疑几秒,接过她递来的笔:“比起我,你应该多问问老师。”
又过了会,他微微蹙眉:“这道题,第一步的热力学公式就用错了,你们老师没讲明白公式吗?”
宋方霓禁不住笑起来。
等她笑完,梁恒波把基础公示拆解了,耐心地给她讲了好几遍如何应用,这才重新讲起眼前的错题。
她盯着他纸面上的字体,不留神抬头,正好对上了男生垂下的长长睫毛。
“你再把公式默写一遍。”梁恒波不抬头地提醒她。
“可是我已经懂了。”她说。
“你看了一遍并不代表你懂了。”他坚持。
“我默写。”她妥协。
余光感觉到她重新低头,男生也微微地松了面皮。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宋方霓却是很专注地写着错题,毫无察觉。
她每次在学校里,找物理老师答疑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欧阳文身为物理课代表就会借故在他们旁边转来转去。
每次看到欧阳文那张脸,她内心格外烦闷,
却做不到彻底忽视他的存在,甚至有时,她也会怀疑,难道“矫枉过正”,会不会有可能,自己暗地里享受着被欧阳文“热烈追求”?读过郑敏的几本言情都这么写,少女在长久追逐后终于被打动云云。
至于跟梁恒波相处是另一种心情。
在他面前,她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私底下见面,不会有人大惊小怪——同样是优等生,她是勤奋类型,梁恒波则是大神级别。他辅导她错题时,完全猜透她当时做题时的思路,是因为偶尔粗心、不懂公式,或是思路走偏了,都看得像显微镜般明白。
“我觉得你真的很聪明。”她谨慎地说。
男生甚至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只是叹口气,把她的错题本推回来,然后,他再次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宋方霓临走的时候告诉他,西中下周又要进行模考。
男生点点头,继续漫不经意地往耳朵里塞耳机。
她挺好奇,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