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堪称贫瘠边关的稀罕物,就是怕谢栩在边疆缺乏精神食量,难熬时光。
别说谢栩,便连作壁上观的小书童,内心暖如春。
他干脆建议:“主子,加油君对您真没话说,要不,在这就把事定下来吧……”
难得遇到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子,赶紧把握,将事挑明了,礼办了,对双方都好,且能让顾莘莘名正言顺留在边疆。
谢栩迟迟不语。
小书童忍不住催道:“少爷!”
谢栩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他指向这茫茫的大营,除了主将的大营里寻欢作乐的声音,其他营帐死气沉沉,透出辗转反侧的哀叹。@无限好文,尽在()
其实,从昨日相见以后,他在欢喜之下拥抱了她,后来渐渐地,理智又占了上风。
这是一支被贬出城的队伍,放逐此处,是为了牵制大陈朝的主战场,往前看,面对着柔然人的十万大军,往后退,京城山高水远,当权者从未打算他们能活着回去,甚至早就计划好了牺牲他们。
这里局势过太危险,每个人都无法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保证。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又怎敢拉着她进这莫测深渊?
况且,这边关的情况恶劣如斯,他又怎舍得她陪着他一起受苦。
谢栩这一刻的心理,如此矛盾。
“罢了,先这样吧。”谢栩道:“往前走走再看。”
正如谢栩所担忧的,顾莘莘的确不适合边关的气候。
这并非矫情,初从中原来的人,尤其是南方人,乍来这种荒漠,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是本能的反应,便连军队的糙爷们都得好久才能适应。
而顾莘莘在努力适应了几天后,一个没忍住,再次流了鼻血,比路上那回更严重,好久没有止下来,流得衣裙上血迹斑斑,谢栩忍着心疼给她用了偏方才止住,还找了军医来。
白胡子的老军医也没什么办法,这属于气候问题,并非疾病,在现代可以放个加湿器,搁古代完全没办法,末了老军医说:“多喝水,多吃蔬菜瓜果,看能不能有所缓解。”便走了。
老军医走后,顾莘莘忧伤的想,这荒漠上水都是珍宝,哪里来的蔬菜瓜果啊!
不想几日后的早上,谢栩来她帐子,将她裹严实点,跟自己出去一趟,还命阿翠一起随身服侍。
出去?顾莘莘想,去哪啊。
谢栩什么都没说,只将她带着往军营外走,一直走到前几天他带她去的那片荒漠沙丘,满天满地沙漠黄沙的地方。
接着忽听黄沙漫天传来悠悠铃声响,来了一队骆驼,谢栩往骆驼一指:“上去吧!”@无限好文,尽在()
“啊?”顾莘莘一愣。
谢栩道:“这大漠不好走,连马匹也跑不动,只有骆驼最靠谱,上去吧,去我们要去的地方。”
片刻后,顾莘莘坐在了高高的骆驼上。
她骑马的次数不少,骑骆驼却是生平头一次,与骑马截然不同,骆驼是缓慢而高大的,比骑马更稳定,视野更为开阔,尤其是悠悠的驼铃声响,头顶是骄阳与蓝天,一步步踩过黄土沙漠,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不过顾莘莘更好奇的是,谢栩要带他去哪,问他,他也不说,只神秘的笑笑,骑着最前的骆驼领路。
这般走了半小时,直到远远看见一片朦胧的绿色,谢栩往前方一指,“看。”
“那是什么呀?”顾莘莘纳闷,又在黄沙漫天里走了一段距离,眼前景物越发开阔,终于能看清,顾莘莘“哇”出了声。
原来这大漠里除了大陈与柔然,还有别的国度。
穿越黄沙飞扬而酷热的沙漠,眼前竟是一大片绿植与水源,像是传说中的绿洲,还盖有各式各样的房屋,不断有穿着异域特色服侍的男女老少进进出出。
顾莘莘看呆了,谢栩笑着道:“这是月城,不属于我们大陈朝,也不属于柔然,它像一个世外桃源,独立于两国之间。”
从地理位置上讲,这片大漠之中,柔然人在北边,大陈在南边,中间极小块的面积便是月城。
荒漠里竟有如此避世之地,顾莘莘很惊讶。
随后谢栩便领着她进城,月城虽好,但入城不易,月城人是少数民族,长相颇类似现代的维吾尔族,金发蓝眸,肌肤如雪,对比顾莘莘几人的墨发黑眼,区别明显。@无限好文,尽在()
如今大陈与柔然关系紧张,夹在中间的月城两头吃紧,要知道,月族人能保留自己的这块祖地,本就是夹缝中得来的。
当年,大陈朝也曾与柔然爆发过一场战争,月城地理位置特殊,刚好处于两者的连接点,谁得到它,等
同得到遏制对方咽喉的要塞,双方都在拉拢月城,但月城谁都不想投靠,为了自保,便向双方发出承诺,它永远保持独立,不倾向、不投靠任何一方。
这性质颇像现代社会二战时期的瑞士,在国际上保持永久中立。
眼下,大陈与柔然的关系再次紧张起来,月城的地理位置再次陷入微妙,为了维护祖地,或是预防边疆两国的细作借月城刺军情,月城实行严格的通行政策,外乡人进入得有通行令。这物什很难弄到,谢栩顾念着顾莘莘的身体,找人费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