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少爷等着你呢,还不快进来!”唯曦呵斥着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花魁,活脱脱像一个贵族纨绔子弟的仗势欺人的刁蛮侍女。
应该不是她,应该不是她……无惨在心里念叨着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了进去,缓步走了进去,关上门,矜持地行礼。
“妾身月彦,见过这位小少爷。”无惨掐着嗓子声音倒是意外的婉转动听:“小少爷想听什么曲子?”
羽生无助地看向唯曦,唯曦哼了一声道:“自然是你最拿手的曲子。”
按照惯例,花楼是所谓的“风雅之地”,这里面的姑娘们都有些吹拉弹唱的小才艺会给客人们表演,尤其是花魁,她们有些可以卖艺不卖身,或者是在表演完对客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再选择接不接客。
无惨生前就是个贵族少爷,相貌上佳,贵族都流行风雅,之前上过的琴艺课程如今也算是有了用处。原本就偏阴柔的长相再化上精美的妆容,梳起女子的发髻,华丽的和服一穿,一举一动都带着矜持,倒是有几分大和抚子的味道,能当上花魁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唯曦支着脑袋歪头看着眼前带着半副面纱的花魁微低着脑袋弹琵琶,技术还算不错,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有意思,越来越觉得熟悉倒是真的。
无惨余光看见坐在那的小姑娘那和宿傩谜之相似的习惯性动作下了一跳,赶紧低下了头,但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弹琴的手指都不稳了,好不容易才弹完了一曲。
“还不错,抬起头来看看。”唯曦走到他面前,像个风流熟客一般伸手要挑起他的下巴。
无惨下意识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又觉得这反应太过心虚马上找补装出了一副害羞的姿态。
“啧,小少爷,你觉得这个花魁怎么样?”唯曦问羽生安道。
羽生安脸色爆红吞吞吐吐道:“这、这......别闹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唉?为什么?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次唉!”唯曦不满道。
“既然你不喜欢就留给我玩儿好了,要不我在让花娘多帮你叫几个选选?”唯曦露出LSP一样猥琐的微笑不怀好意地对花魁不可描述的部位伸出手用力一捏——
靠!居然是真的?!
无惨一脸呆滞:她她她她......她居然袭X?!
讲道理他在各个花楼也从业了不少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地袭X,而且还不是男人!
唯曦也一脸卧槽:本来还想看看无惨用的什么道具居然做得这么逼真,想不到两百年不见他居然真的长出了?!这也太毁三观了吧!
没错,她已经认出他来了。虽然闻起来味道变得更加难闻了,但曾经留下的咒力印记还没有被完全消磨掉,虽然只剩下一丝丝,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也足够唯曦发现蛛丝马迹了。
可是要知道无惨作为家畜的那些年,每日一削的唯曦怎么会不清楚他的生理构造呢?她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对方是个无xing人,既没有上面又没有下面,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异了吗?
“你......是太多年没被削所以肉长太快了吗?”
“......”无惨双臂环绕护在胸前:不要露出一脸‘需要帮忙削掉吗’的表情啊变态!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被削,难道......不是吧?!
无惨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目光中满是惊恐。只觉得自己周围的背景都变成了冒着血色岩浆看恐怖地狱,频频出现在梦魇中的魔女张开了血盆大嘴露出一口尖牙朝他狞笑,手里还高举着一把剑朝自己劈来......
现实里的唯曦并不知道无惨给自己脑补了一个什么魔鬼形象,看到他呆愣着迟迟不说话插起腰不太高兴地道:“怎么了?这就不记得自己的主人了吗?鬼舞辻·无惨?”
名字是最短的咒,“鬼舞辻·无惨”的名字刚一从唯曦的口中吐出就于无形之中形成了某种契约和羁绊。无意中使出的言灵之术让“主人”的印记更加深刻,甚至让唯曦在某一个瞬间感受到了家畜复杂的心情。
恐惧、后悔、无奈、愤怒、不甘……Emmm,就,还挺杂乱的,肯定很闹心吧?
无惨当然闹心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苟过了强者如云的混乱时代,以为终于要咸鱼翻身轮到自己在人间作威作福成为天灾了,还没得意几年居然又落到了饲主的手上!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苟王无惨不愧是苟王,即使心里苦得都要吐血了,脸上却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主、主人!无惨怎么会忘记您呢?无惨一直都时刻惦念着您啊大小姐!”
表演得很浮夸,但唯曦也不在乎他真心与否,懂得畏惧和服从一直都是无惨的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唯曦开口就是熟悉的PUA口吻,鄙夷中带着不屑,好像要把无惨踩到泥里一般,“只会捏软柿子,挑弱小的欺负,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