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声笑道。
“嗯...”
坐在主位的陈富甲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牧禅小儿,实在不得再留!”
“此子年纪尚轻却有如此手段,想来长安那定有后台雄厚之人对其看重扶持,要想从明面上扳倒他,并非易事。”
常建章沉声提醒道。
“哼!此事还需由你提醒老子?!废物!”
心中烦忧不已的陈富甲,冷哼拍桌怒道,看着眼前这手里已没了地方实权的官员,越发看其不顺,又哪有好脸色相待。
这老东西过往拿了老子那么多好处,如今却是跟个废物一般,除了嘴上叨叨几句有的没的,就再无任何用途!
常建章闻言,不由脸色一僵,尴尬的干笑起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如今处境极为尴尬,若是自己再不能展现出相应的‘价值’,想来再用不了太少时日,对方就直接将自己踹到一边了。
少了这大财主的资助,自己那刚过门的如花小妾又如何愿意跟着自己过穷苦日子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享受那有钱有势的日子后,让他再回到那每天再为财米油盐姜醋茶等繁琐事务奔波,连个端茶递水伺候洗衣做饭的下人都没有,晚上还得对着那槽糠之妻入眠安睡...
这样的日子,他却是再也不想重温了!
寒窗苦读,努力打拼这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享受那风花雪月吗?
现如今身为绵州司马一职,他的仕途早再无所望,身处这穷山辟野之地,晚年孤苦的光景一眼望到头。
那牧禅小子画的‘大饼’是如何的美妙,做出如何惊艳之举,在他看来,那都是跟自己的实际利益没任何关联的!
甚至,还会因为其存在,导致自己再没了生财之道。
赶不走这少年,自己也再无出头之日!
常建章眉头紧皱的思索对策,分析时局。
突然,他眼睛一亮,阴笑道:“陈大老爷,此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初到蜀地的毛头小子罢了!这蜀地可非天子脚下那般,虎豹蛇牛皆需俯首称臣,不敢造次...”
“他哪怕真是强龙,又如何奈何得我等地头蛇呢?!”
陈富甲皱紧眉头,没好气的骂道:“别卖关子,有话直说便是!”
“嘿嘿...”
常建章阴恻恻的笑着,搓动着手指道:“陈大老爷勿忘那有钱可使鬼推磨!何况...想来陈大老爷您也许忘了,如
今你能稳坐这绵州第一商贾之位,老朽可也在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啊!”
陈富甲听言,脸色变得极其不悦,却没有当场发作。
正如做生意讲究那一分钱一分货般,他能在绵州成就如此家业,这老东西确实帮衬了不少,但那也是他用真金白银换来的!
因此,他心中又哪有什么感恩之情,说白了,这不过就是一桩桩钱权交易的买卖罢了!
“哼!此子不除,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尤其现在绵州还冒出个姓卢的小婆娘,整出那什么‘绵州禅坊’的商号,与其相互勾结,这些天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陈富甲寒声说道,话里却是包含着对那‘绵州禅坊’的忌惮。
在商者言商,对方如此大手笔之下,手里所积累的资源虽然残差不齐,但确实在短短时间内壮大成了他都为之忌惮的对象。
他从商的基本优势,最基本的便是在其‘捉钱令史’这个官职所赋予的免税特权上。
现如今,那些其它的好处由于他与牧禅交恶,自然不便再向以往那般,坐享其福了。
可是...
前些天那个不知从何冒出头来的‘卢’姓商贾,所做的事情实在让他太过匪夷所思。
虽然也有着地方官府帮衬促成的一桩桩买卖,赚取到了钱财,可在他细看而来...
那不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买卖,能挣到几个钱?
反正也就是做个样子,到头来不还是会被大水冲垮的?
而且让他大感头疼的是,这妮子简直是自断财路了。
真材实料的将那堤坝做好,真的帮这绵州治住了肆虐的水患,如此下去又有何好处可捞?!
由此一举后,日后官府那防治水患的钱款定然会越来越少,又如何能发的那横财?!
其次就是那些个荒地,还有什么劳力派遣等...
官府那边免费的徭役不用,竟要花大价钱雇佣他人劳作,也不知是何居心!
但他明白,从商者无利不起早,如此万贯家财砸下来,他完全不认为对方是在闹着玩,让其打水漂。
可是这绵州挣钱行当,他基本都占据了半片江山,那些剩下来的,可以说都是他陈富甲吃剩下的。
就这些玩意儿,还能玩出花来?
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对此始终有种莫名的忌惮,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正如老朽刚才所言,若是我等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们完全不足为惧!”
常建章冷笑了起来,阴声
道:“陈大老爷可还记得,在这绵州之外,想掺脚进来分一杯羹的,并非在于少数啊!其中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