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人!你初来乍到,又哪里懂得这地方还有地方的苦!”
“是啊是啊!我等自然也知道如此这般不妥,但事实也却是无从应对,否则谁甘愿如此憋屈受气哦!”
“说的言辞义正又如何?!你行你干啊!真能行的话,我们跟着干又如何!但要是不行呢?!结果不又是伤财劳力之举!”
围观的百姓中,心中早已憋屈不已的人顿时放声喊道。
纵使有些人确实也被牧禅的言辞所激励触动,但那些人只在少数。
毕竟唯有切实在绵州扎根生活的他们,才能理解过往的辛酸无奈有多少。
谁又不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点呢?
但经历过太多希望和失望后,他们此时早已没了当初的冲劲了。
让他们再像过往一般,听着些许义正言辞的吆喝声,就脑子一热掏钱出力办事,实在是有些牵强。
“尔等自然放心!我既说出此事,自然是有解决之法!小子就算真的脑子愚钝,也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帽随意开玩笑吧?!”
牧禅轻笑着回应道,打消众人的疑虑。
随后,出声说道:“这绵州的水患反反复复,确实是对我等在绵州生活的人们带来太多
损失,治理起来所耗费的资源如无底洞一般,让人望而生怯。”
“我能理解诸位的担忧和顾虑!因此,本官在此推出一项政策,一项一举多得的政策,有效解决绵州水患治理矛盾的政策!”
“嗯?!”
众人顿时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看着他。
牧禅深吸一口气,缓缓注视注视着众人,扬声道:“从今日起,绵州官府开始发行‘10万贯钱的水患治理债券’,以此用于治理绵州水患灾害!”
“而持有‘债券’之人,皆可享有债券日利息5厘,即持有价值10000文的‘债券’,每日可有5文的利息回报!”
“在绵州官府花同等钱款,结算收回‘债券’之前,利息持久生效!”
“而除了出钱财以外,其它为协助治理本次‘绵州水患’而选择出力或是选择出材料等等的,也可选择以此‘债券’代为结算钱款!”
牧禅拿出一张早已备好的红纸告示,上边一字一字写着的,便是关于绵州官府发行‘10万贯水患债券’之事。
而在那下边,更是印上了那‘绵州州令’的官印,将此事彻底盖棺定论!
“牧禅在此代表绵州官府,恳请诸
位为‘绵州水患’一事,献上一份力!”
他对着表情呆愣的众人深鞠一躬,请求道。
“我...我没明白这是何意?我等这是要给钱还是不给钱啊?”
“不不不,是要给钱,但不是像之前那样白给了,这什么‘债券’,听起来就像是...就像是...官府跟我等借钱?”
“对对对!你说的对,他这就跟那典当物件的柜坊一般,以那‘债券’作为抵押,像我等借钱,然后再给利息啥的!”
“是借钱啊?说白了不还是要给钱吗?他倒是耍赖不还咋办?!”
“瞧你这猪脑袋!人家可是绵州刺史,刚才说的那意思,便是代表绵州地方官府的名义所借的!这绵州官府还会欠钱不还啊?那都完全没天理了!”
“对啊,这还是代表绵州官府所借的,他们的后头可是朝廷呢,别的不说,到时要真还不上,那皇上怎么可能会赖账呢!”
“他那个意思说来...我要是花个100贯钱,买那什么‘绵州水患债券’的话...”
“每日是不是啥也不干,就有那50文钱的利息!这可够我家三口人一天饭钱了吧?而且到时候还会连本带利还来
...”
“你想的倒好,就你那几亩荒地,你手里能攒有百贯钱吗?不过他说了,就算不是出钱买,出力出材料也可获得那‘债券’...”
“到是也跟那真金白银差不多的意思...只不过一时无法兑现而已...”
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对刚才刺史大人所推出的这一政策开始猜疑、心动、担忧、雀雀欲试等。
常建章等人也瞪大了眼,眉头紧皱的思索起这其中的关键厉害之处。
这一手以‘债’抵‘债’的法子,确实是解决了绵州水患在即的燃眉之急,但是相对的,这些钱日后可还是要还的...
这绵州财政本就空虚紧张,这像绵州老百姓们借的钱,倒是绵州官府如何还的起这笔账?!
难道还真要朝廷出面拨款搭救?
这行径跟那‘先斩后奏’,变相勒令朝廷中央出钱赈灾又有何区别?!
还是说...
这年纪轻轻的刺史大人,还能肯定,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恶水之地,到时候能还的起这笔账?!
这何止是‘釜底抽薪’之举,这简直就是‘抱薪救火’啊!
若是此事成功平复也罢,众人相安无事。
可若是事
与愿违,到时火势凶猛,众人哪怕不被讨债的绵州百姓打死,也会被朝廷责罚!
那贬职降薪、流放发配都算是小事,若是处死问斩,以此平息民愤那可是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