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禅脸上挂着笑,毫不尴尬地将钱袋子收了回去,继续问道:“公公前来何事?”
那宦官说道:“咱家是带来了陛下的口谕,工部员外郎的产业原封不动,但是这官嘛——”
他拉长了声线,随后说道:“中秋后迁至绵州上任刺史,官拜从五品上,钦此。”
绵州刺史?
牧禅眯了迷眼。
这是把自己调离京城权贵圈子吗?
“爵爷别气馁,陛下有旨呢,只需任期满一年即可回来京城。”
小宦官假意安慰牧禅道,随后不等他出言挽留吃饭便想躲***一般飞速离去。
那绵州是什么地方,蜀地中的蜀地,穷山恶水,民风彪悍。
别说牧禅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工部员外郎,就连有着从龙之功的门下省侍中高士廉,被发配到益州后都有苦难言,回京之途遥遥无期。
这等触及霉头之人,还是早点远离比较好,背后的利益牵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宦官能承受得起。
看着那小宦官远去的背影,牧禅苦笑一声。
他今日总算是见到官场的炎凉世态,果然笑脸相迎,互相巴结什么的都是假的。一但失去根基,只会树倒猢狲散。
罢了,这也算给自己一个教训。
“伙计们。”
牧禅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笑脸。
“有好消息了,咱们的产业不用交给别人。当然有个坏消息,你们的掌柜我得去绵州待个一年。
”
......
吴王府内。
李世民对着李恪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刚刚和你说的,都记下来了吗?”
李恪对着李世民行礼道:“孩儿已经全部记住了,有困难只管托人去绵州找牧禅兄长询问即可,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不能与其相见,以免暴露身份。”
李世民欣慰地摸了摸自己三子的脑袋。
“恪儿真懂事。”
“益州不比你大哥的中山郡,虽然你高伯伯把益州治理得蒸蒸日上,但远没有京城繁荣,那边气候潮湿,蛇虫居多。你远处在外自己还得多加小心,实在受不了就回京城,别让朕操心。”
李恪鼻子一酸,哽咽道:“孩儿明白。”
“父皇放心,牧禅兄长都去得,孩儿自然也去得。只是希望儿臣在外,父皇要多保重身体,有空也能多多照拂儿臣的母后。”
李世民幽幽地叹了口气:“放心吧恪儿,有皇后在,后宫中没人敢欺负你的母后。”
“父皇,那孩臣就先行去准备行李了。”
李恪朝着李世民鞠了一躬,随后便指挥着一群下人,去收拾吴王府内要带往益州的器物。
李世民沉默着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去。
......
忘忧酒馆内。
牧禅等人正在商议去绵州的事宜。
“你说陛下怎么突然想到让你去绵州呢?还是任期一年。”
卢少卿皱着眉头,有些不解李世民的决
策。
“或许是多方妥协的结果吧。”牧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了昨天李伯对自己说的,他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产业。
不知李伯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自己欠他的人情已经不是恩重如山可以形容的。
“这个决策透露出的好消息是,尽管朝中有些人很不得啖我肉,食我骨。但也有一些大臣是偏向于我这边。”牧禅沉声说道:“而且陛下的态度也不偏不倚,对咱们没有厌恶感。”
“此次远赴绵州,更像是圣上在二者中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对咱们来说已经是走了大运。”
卢少卿还是有些不安:“牧兄,此番长途跋涉,路上会不会有些意外发生?”
牧禅淡淡一笑:“放心,有张老先生的威远镖局护航,我放心得很。而且别看我手无缚鸡之力,其实我也有些自保手段,七步之内我称得上是天下无敌。”
七步外,火统快。
七步内,火统又准又快。
卢少卿眼前一亮:“可是牧兄的独门暗器?”
“算是吧,日后有机会给你们人手打造一把。”牧禅对他们许诺道,“那么接下来咱们再安排下其他的事宜。”
“既然陛下金口一开,说了不动咱们的产业,那咱们就继续做大做强。”
“张老先生,继续贩售这些白盐。争取以襄,凉二州为根据,逐步把山南道的州府的贩盐
渠道尽数垄断。”牧禅用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天下十道的地图,然后一指最核心的部位。
“然后,我便私人委托雇镖,运送一些白盐到绵州贩售。以绵州为根据地,我也要逐步把全剑南道的州府盐商尽数合并成咱们的产业。”
牧禅一拍桌子,语气激动地说道:“坐拥天下十道其二的贩盐途径,到时候咱们就是真正的龙头老大。就算朝廷想动我们都得掂量掂量后果。”
“少卿,你也在长安内继续经营咱们木制家具的生意。我会时不时拖镖局将最新设计的家具图纸给你寄过来,咱们在长安的权贵圈子中不能丢了话语权。”
卢少卿朝着牧禅一欠身,随后沉声说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