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天牢内。
两个狱卒拖着一个刚拷打完,半死不活的犯人将其丢入老鼠和脏水混在一块的大牢内。
“呸,又是一个没有油水的。”
只见其中一个狱卒忿忿地说道。
“这些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哪能捞出什么油水。真有银子给咱哥俩,那也千万别拿,有那胆子拿,没那命花啊。”
另一个狱卒摇了摇头。
“嘿嘿,大哥莫怕,犯人那的银子拿不了,咱们还可以从别处拿。”
“别处?你收了谁的银子。”
“前阵子不是进了个犯人叫什么柳三元吗,听说因勾结官差被抓了进来,贪下的银子也全部缴上去了,本来吃个七八年牢饭就没事了,哪料这家伙嘴硬得很,愣是不说出作案同伙还有剩下银子的去向。”
那狱卒缓缓说道:“这不,被判了个秋后问斩,牢房也被关在最差的,天天还得挨板子。眼看就时日无多了,他家里人为了见他最后一面,给了我十两银子探望一番,这不早上给放进去了,也不知道和柳三元说了什么话,今儿中午唤他吃饭也没反应。”
“给,大哥这是拿来的银子,咱两一人一半。”
说罢便从口袋中掏出了纹银,递了一半过去。
那名老的狱卒沉吟了一会,顿时吓出
了一声冷汗,顾不得拿银子,直接奔往关押柳三元的天牢。
“不好,快去看看那柳三元!”
那小的狱卒愣在原地,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有大事发生,连忙跟着跑了过去。
待他到关押柳三元的天牢内,
顿时大惊失色,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口中念叨着:
“完了,这下完了.....”
只见柳三元已经躺在地上,断了气息,七窍中冒出了黝黑的血液。
另外一个狱卒朝他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仵作验尸啊。”
......
洛阳城外的一座山寨。
只见一堆光着膀子的土匪围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催促着问道:
“三哥,这信上到底写的什么?”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显然是看了老半天:“这是清河崔氏寄来的密件。”
“嗯?寄了银子吗?”
一个几块石头简易堆成的椅子上,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草莽大汉拿着一坛子酒,将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问道。
“回大哥,没有。”
书生模样的男子回话道。
“撕了,狗鼠辈,一天天尽消遣我等。”
坐在石椅上的人莽汉暴怒,将手中的酒坛往地下一砸。
此人名为单天常,乃是隋唐好汉单雄信的一位私生子,
父亲被李渊下令斩首后,他便独身一人流浪江湖。
有一次在洛阳与人起了冲突,他暴起杀人,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便逃到这山上落草为寇,凭借着家传的武艺,倒是混成了一方恶霸,来往的镖车苦不堪言。
有一回劫了清河崔氏的镖,结果被崔家的家臣带领一堆死士攻打山寨,双方僵持多天无奈将镖车还回并达成协议,只要崔家每个月给足他们三百两银子,便再也不打崔家镖车的主意。
甚至可以用崔家附庸的身份自居,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活。
例如专门劫掠将一些竞争对手的镖车。
“大哥,他们说要拿银子,就用老二的命抵。”
那书生悠悠地说道。
此人叫梁康,认识一点字,某天出城时被绑上了山寨,原本打算拿他当肉票,可一打听这书生家里穷困潦倒,连米都凑不足一斗,差点被几个暴怒的匪徒杀了。
幸亏梁康纳头便拜,请求加入山寨里一同落草为寇,单天常看他读过点书,便留他在山寨中当狗头军师,从此一轮混迹到三大王的地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二的命?”单天常皱了皱眉头,抬腿一脚把旁边呼呼大睡的张枫踹翻了石头床。
“他娘的,谁踹我.....欸
嘿嘿大哥,最近功夫见长啊。”
张枫满脸怒意摸着屁股,四处张望是谁将他踹下来的,结果看到了一脸阴恻恻的单天常,立马换了一幅笑脸。
“老二,刚刚老三的话你听到没有。”
“老三刚刚说啥了?”
张枫挠了挠脑袋,看着梁康一脸迷茫。
梁康脸色阴沉,每次张枫都宛若找茬一般,在自己谈事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去逗狗。
单天常压下心中怒意,抬起一脚就把张枫踹到了石壁,大吼道:
“清河崔家要你的狗命,拿你的命换三百两银子,你说这买卖划不划算。”
张枫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
“不划算,不划算,咱们兄弟的情谊怎么能用银子算呢嘿嘿嘿。”
单天常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山洞内。
“去给我弄点酒来。”
“欸,好的大哥。”
张枫讪讪地笑道,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给了几个傻笑的匪徒一人一脚,大声吼道:
“看什么看,快跟我去弄点酒来。”
张枫瞥了梁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