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幕降临,随着城门漏刻的计时到达时辰,城内一名名更夫按节奏敲打铜锣,走街高喊。
长安各处的城门,随着这‘闭门鼓’关闭,一条条大街路口开始拦起栅栏,由巡夜的官府衙役限制通行,执行‘宵禁令’。
与此同时,位于西市一作坊铺子内。
“...三十三份奶油蛋糕,每份十八文钱,三进八得二珠余四...这一共是...是...”
卢素素眉头紧皱,借着烛光看账本,手上‘啪嗒啪嗒’的打着算盘计算今日营收。
“594文!”
正在旁切着糖块的牧禅,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是他下午刚从甘蔗里熬制出来的蔗糖,也是他这甜品店主要的调料之一。
“好~594文!”
卢素素欢喜一笑,提笔在账本上写下‘594 ’。
“好你个头!前些天教你的乘法窍门又忘了?”
牧禅斜眼看着她,询问道。
“嘿嘿嘿...没忘没忘,就是乘了再加什么的嘛,我知道的呀~”
卢素素狡黠笑道,往
嘴里丢了个糖块。
看着账本上简洁易懂的数字,还有刚才运用的乘法诀窍,不由敬佩道:“相公的算术这么厉害,都可以进宫里当太傅了!肯定比国子监那些个死板的老夫子强的多!”
“这才哪和哪啊,国子监太傅那得多少学识才当得上,哪是我这毛头小子凑的上去的。”
“可是我就觉得相公的这个阿拉伯数字,还有啥乘法窍门比夫子教的简单好记嘛!”
卢素素娇俏的抱着他胳膊说道,看着账本,不禁感叹到:“我都没想过自己能会算这些账钱,倒是省得雇用账房了!”
“你呀...”
牧禅摇头一笑,牵起她手劝道:“我是真不愿看你太过劳苦,请个账房小二,当个甩手掌柜不也挺好的吗?”
“才不要!这可是我们亲手打造的家业,我才不愿将它交付于别人呢!”
卢素素皱着鼻子回道。
“好好好,全都依你便是!”
牧禅无奈,只得继续动手收拾起桌上糖块。
“谢谢相公成全!”
卢素素蜻蜓点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脸羞红道。
正在这时
,关闭的店门传来数道拍打声。
“嘭嘭嘭...”
“嘭嘭嘭...”
牧禅与卢素素对望一眼,此时夜间7点已过,正是城内宵禁之时,街上禁止无事夜行者。
眼下除了这处丰邑坊之中的其它住户以外,应该也再无他人才是。
卢素素站起身,朝门外喊道:“谁啊?本店早已打烊,不做夜市,有事请明日起早!”
门外那人十分急躁,大力拍打的木门,喊道:“开门开门!我家兄弟在你这吃坏了肚子!快给老子开门请罪!”
吃坏肚子?
牧禅眉头一皱,思考了片刻。
他这店里的原料皆是两人亲手采购准备的,每日开店前还特意检查一番,再加上冰镇保存,又哪有变质变味的机会。
“我去看看。”
牧禅说了一声,上前将木栓拉开,打开门时不由得一愣,门外竟站着七八个打着赤膊的汉子。
“你们这是...”
“废个啥话,给我砸!”
为首一名肥头大耳,身穿丝绸袍衫的胖子粗暴推开门,尖声叫道。
“是,三爷!”
身后的壮汉们允诺道,二话
不说,直接进店打砸。
“住,住手!素素,快去报官!”
牧禅被这群人的举动惊道,急忙喊道。
可下一刻...
“是谁要报官啊?”
一位带着渔翁帽,脸带鬼面,身着黑色露臂绣服的男人,手搭在腰间刀把上,懒散的走入店中,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良人!
牧禅和卢素素看到来人不由愣住,来者竟是这等刺头儿官员,可眼下也没得选择。
急忙上前拱手施礼,恭敬道:“报告大人,您来的正好!这群莽夫竟不问青红皂白,打砸本店,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但对方下一刻说出的话,却是让两人眉头紧皱。
“嗯,想不到这甜品店的掌柜竟只是毛头孩子而已,这年纪尚轻,经商无德,走了些岔路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位不良人慢悠悠的说道,对正在打砸店铺的壮汉们视若无睹。
经商无德?
走了岔路?
牧禅两人大感疑惑,但还是急忙喊道:“大人,请为小的做主啊!”
“柳三元,也差不多了,暂且收手吧。”
不良人扫视了被砸的七七
八八的桌椅,开口说道。
“听大人的话,全都收手。”
柳三元的嘿嘿一笑,开口喊道。
随后殷勤的上前,用衣袖将店内中间残留的桌椅擦了一遍,恭敬说道:“大人请坐!”
“相公...”
卢素素看着这群人的异常举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