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本家府邸·议事堂。
范阳卢氏现任本家家主·卢修禄坐于正中首位,闭着双眸听着两旁的家族长老以及各宗亲家主们的指责。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吧,长孙家的婚期已经退了,我们范阳卢氏日后,应该何去何从啊!”
“若没有长孙家的支持,依照朝廷和其它氏族对我等的打压,我们范阳卢氏定然会退出五姓七望之列,我十六房一脉人丁稀薄,届时留待我等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相传那个刚冒出头的晋王·李禅曾与素素那妮子有染,此事当真?可五姓七望皆不外嫁,否则依靠现在大唐朝廷的帮衬,定能保的我范阳卢氏百年昌荣!”
“哼!别说是与其它氏族外嫁通婚者需逐出家谱了,这与皇室通亲可是犯了大忌!这五姓七望成为皇亲国戚,你怕不是想我卢氏彻底灭亡不成?!”
“这...”
众人的脸色不由一惊,五姓七望中的任何一脉与当朝皇室通婚者,若无那些个隐世望族的认可,定然会受到联合打压。
其次,成为皇亲国戚之后,也便等同于和朝廷成为同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国朝政,皇室宗亲等,皆是守着那些望族的把控才得以创立,为了不让皇权壮大脱离掌控,皆是采用孤立政策牵制。
若是其它氏族宗亲或是文豪名将也罢,这五姓七望...
自作主张逾越底限者,定然难逃家族衰败破灭一途!
换句话说...
五姓七望也罢,皇权也罢,尽皆是那些个隐世大族摆在明面上的提线木偶罢
了,真正在操控着天下走向的还是他们。
皇权存在的目的,便是处理这天下间那些个繁琐之事,权衡协调好多方的利益,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在给他们擦屁股!
而范阳卢氏本就因为隋朝的覆灭受到重创,在那一次权势利益分配之际,由于势微便处于下风,备受打压,家族地位岌岌可危。
所幸,随着现任家主一番牵桥搭线的运作,家族最后得以从覆灭在即的边缘振作起来,逐渐坐稳这五姓七望的其中一把交椅。
但现在,由于崔氏的倒台和其后势力的明争暗斗,范阳卢氏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依仗,此前本要与其它五姓七望联姻交好的事情,也因种种意外告终,此后也饱受着受其它势力的蚕食打压。
如今这能搭上风头无两的长孙氏这条线,他们无异于抓住了重振家族权势的救命稻草,可哪想,这大好的消息,竟是因为一拖再拖,硬生生将此大好事给拖没了!
“虽说素素那妮子久居蜀地,且身染重疾不便待客,但此时却是将长孙家的婚庆也是顾不上,现在两方解了婚约,也是得罪了那长孙家,长孙氏现为五姓七望之首,亦是他们的话事人,我卢氏现在...唉...”
一名头发花白的家族长老哀叹道,其它人也皆是脸色阴郁不已。
转而,统一将目光投向首位的家主,厉声说道:“家主,我范阳卢氏身处这等险境,今日你必须要给我等一个交代,给我卢氏列祖列宗们一个交代!”
“交代?呵呵...”
卢修禄冷笑了一声,睁开眼,看着这群利欲熏心,只顾着争权
夺利的氏族宗亲们寒声道:“若说要给交代,那尔等为何不先给我一个交代!给我大房一脉一个交代!”
“修禄!此事不是早说过,不要再谈了吗?!”
“对对对!再说了,那个长青和素素不也都回到了吗,经过这么久时日,你子孙得以重圆应该欣喜才是,何必再谈过往伤心事!”
“对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年确实很对不起你们大房一脉,但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也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可是我们范阳卢氏的兴盛存亡啊!”
一些个头发花白的长老们纷纷开口打圆场道。
虽说是他们主张开的这次长老会,目的便是逼迫卢修禄将孙女交出,同长孙家履行婚约,双方交好这件事,但要真的撕破脸面...
今时今日,他们可也完全承担不起对方的怒火。
“哼!”
卢修禄冷哼一声,也不想在这事情上提及太多,否则他真可能会在盛怒之下,不顾兴盛存亡再次清洗族内宗亲。
他站起身,巡视了在场众人,最后眼神停留在那二十三房一脉的家主·卢少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说道:“如果尔等今日所提只有这一事,那诸位可以回去了!”
“这关于‘素素’日后去留的问题,此事我自有主张,用不着尔等再操心,只需顾好本分便是!”
“少卿,你留下来!其它人就请回吧!”
“这...唉...”
众长老家住们面面相觑,最终却也再说不出什么劝阻的话语,只得拂袖长叹一声离开此地。
待众人散去,卢修禄坐在靠椅上眉头紧锁的闭
眼沉默半饷后,声音低哑的问道:“那逆子...近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