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已提前整理好行装的牧禅刚迈出绵州州衙府,便对眼前的一幕整的瞪大了眼。
在州衙大门外的街道旁,绵州百官赫然已围满道路两旁,恭候送别。
“这...诸位大人,起的可真是早啊!”
牧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讪笑问候道。
“牧大人才是起的早,却是这般不愿再待见我等了吗?”
窦唯站了出来,佯怒道。
“哪里哪里,只是小子不喜离别,所以自作主张改了行程,请诸位恕罪...”
牧禅顿时尴尬不已,连忙说道。
其它绵州官员也纷纷开始对着这位离别在即的上属一通指责起来,在那些个鸡毛蒜皮的言语刁难和抱怨之间,却也是在表达着对其的不舍和敬重,个别几人说着说着,却是压抑不住情绪便要哭出声来。
一旁的人连忙将其拉到一边,劝说道:“我等此前不都商量好了吗,不能让牧大人为难和担忧,你这般作态,牧大人要瞧见了定然会心有牵挂,哪能安稳下心上路回上岸哦!”
那人哽咽的回应道:“是是是!我晓得,我都晓得!牧大人为
绵州做了这么多,咱们也不该耽误他的前程才是,他回长安可是大好事啊,我就是,真有点舍不得牧大人...”
“谁不是呢...要不是牧大人,咱们可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熬呢,现在这日子好了,以后也有的是盼头,这可都是托牧大人的福啊,牧大人,真是咱们绵州的大英雄啊!”
尉迟恭等人也在旁看着这副场景,心里也是有着诸多感触。
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他们或多或少的参与见证了这片土地的诸多事迹,亦可称得上是同甘共苦的走到今天,心中亦是有些不舍。
但眼看着天色渐亮,尉迟恭只得板着脸,狠心上前在耳边提醒了一句时候不早了。
毕竟他们刻意清晨出发,便是为了趁着路途人少而早些上路,若是待百姓们得知牧禅离开绵州的消息,届时恐怕又省不了一番迎送告别。
这误了时辰且不谈,更重要的是此时还有着意图索命的刺客在伺机而动,倒是若是混进了百姓队伍中行刺,可就不像之前那般容易处理了!
“诸位,那便相送到此吧!牧禅在此,再次感谢诸位往日的照拂,告
辞!”
拗不过绵州百官们的执意相送,绵州城的城门口处,牧禅对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再次郑重行礼告辞,这才转身进入了马车之中,随着早已恭候在城门外的镖师车队们一起,整队而行朝蜀道的剑门关处行去。
虽说此地有着禅坊的分号,但牧禅心里也很清楚,此去一别,彼此相见却又不知是何年马月了...
三个时辰后。
“...前边便是剑门关了,看来我的仇家们并不打算在这蜀地境内动手呀!”
车厢内,牧禅轻笑着打趣道。
“或许是此前早已试过了呢?”
尉迟恭不由翻了个白眼,虽说处理刺客的事大都是顾婉等人在进行,但老何他们可也没少和他抱怨人手太少,兄弟几个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他转而面色凝重的说道:“但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这入关和出关可是两码事,毕竟对方人少了吃不下你,人多了又不便蒙混过关,所以这一路平静,反而说明了对方恐怕已是在蜀道上设下绝杀之局等着你。”
“明白!老恭,如果事态紧急,还请你多照看下顾小姐那边的境
况,我这边请放心,虽然我不习武艺,但仅凭这个,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我!”
牧禅将火铳掏出来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后边的车厢说道。
他自知此行凶险,本就想将顾婉等人安置在绵州分号这边,继续开展‘品牌和产品的宣传推广演绎活动’之类的事务,结果顾婉却是对此事出奇的坚定,执意要陪同他一道回长安。
口中还一再说着自己是她们顾家姐妹的救命恩人,一定要随同在旁以便报恩,而牧禅劝说了几句后,顾婉竟是表情幽怨的提了一句:“你就这么不愿看见我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
欲言又止间,眼泪便要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未点明的话语,便是又在提及着此前两人的春宵一刻,言语间却是在质问牧禅是否是提了裤子不认人一般,他在自认理亏之下也只好点头同意。
类似的境况在之前两人相处之际也时有发生,顾婉也是看出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虽说心中常对那晚的事羞愤不已,但她也依靠着这一事,简单有效的成功拿捏住了牧禅。
正行驶中的马车突然放缓了下
来。
牧禅与尉迟恭两人对望一眼,手上动作却是出奇一致的握起了武器。
车夫这时拨开了车帘说道:“牧大当家,剑门关前有兵卫列队,拦住了去路,镖头正跟他们交涉呢!”
正在这时,一道浑厚如钟的声音在外喊道:“敢问哪位可是绵州刺史·牧禅牧大人?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