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福祸皆相依。
也许禅坊·绵州分号中如杨德财一般想法的远不在少数,那便是如今的所行所为尽皆都是在‘亏本’
毕竟本就是资本盈利为主的禅坊,本就没太多必要在这个地方耗死,此地的买卖做不成,完全可以到其它地方依照同等的法子另起炉灶,且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但如此一来自然也同壮士断腕一般,舍弃了在绵州这块地方积累的资源,早前的布局也随之作废。
现如今的禅坊·绵州分号在绵州这块地境内,耗费了至少数十万贯钱积攒的资源到底有多少,不知情者根本难以想象。
宛若此前绵州大小事尽皆需要过问‘绵州第一商贾’的陈商甲一般,给予他在地方如此蛮横行事的依仗,并非仅是其雄厚家财而已,更关键的,还是在于其一呼百应的号召力。
再直白一些,那便是——人!
修水利、排障救险、建设房屋、搬运物资等等。
作为资金稀薄自顾不暇的绵州官府,所征用的劳动力90%出自那些个交不起税赋,或者犯了律法等原由服管徭役者充当着劳动力,至于其它途径雇佣征用的劳工则占比极少数。
而牧禅利用禅坊·绵州分号整合地方人力资源,开创‘劳工派遣铺’、‘绵州制造’等多项举措,便是将往日官府非强制对外用人的能力短板补上,从而得以大量借助民间百姓的力量完成所需的事务。
其次,因为禅坊的特殊性以及牧禅从中协调的特殊性,它跟陈商甲那般会变相遏制管控官府的行径不同,在签订的契约中,绵州官府在其中亦是占据着同等的号召力以及收益,双方皆为互惠共赢者。
换言之,便是牧禅参考了现代国企发展境况,以及陈商甲这般挂着官府大旗便利行商的‘捉钱令史’后,综合考虑下促成的合作——
国民同营互利!
两者不再是单独的发展,而是两两融合联手共谋,期间彼此虽都有相对的‘让利和制约’,却也将原有的发展上限给打破,从而获得更好、更多的经济发展效益。
求同存异,共谋发展!
无论是绵州官府也罢,还是禅坊·绵州分号也罢,乃至陈商甲等人都好,所想的共同点便是能在绵州这片土地得以发展壮大。
既然如此,便可以依照此点进而谋求着多项合作!
绵州·州衙府。
“...情况紧急,一些细节我在此也不再赘述。”
牧禅居于首位,面色严肃的看着座下应邀而来的绵州六司以及各县县令,还有禅坊·绵州商号的账房管事们和合作商们,以及...
同在绵州境内有头有脸的一些地主、商贾们!
他扬声道:“现如今要想顺利解决绵州面临的粮荒危机,从而化险为夷,便要从这份与羌族签订的商契开始!这...”
“便是我们官府商号‘绵州制造’的第一战!”
“亦是我们绵州得以振兴腾飞的第一战!”
“这...”
在座的大多数人听言,脸色却还是没缓过神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商契上的数额。
甲方:十万斤粮草、两千斤牛羊!!
而乙方...
五万件成衣、一万件农具及铁器!!
“牧牧牧牧牧...牧大人,这这这,这买卖的数额...怕不是得要上百万贯钱啊?!”
绵州司户·窦唯的舌头都捋不直了,磕磕巴巴的惊道。
虽说他掌管一州的商行税赋,但在手里经转的数额最高也不过才数万贯钱,前些日子那50万贯钱的赈灾物资已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额,哪曾想才没多久又碰上这单笔堪比上百万贯钱的商事!
“可先别说是上百万
贯钱了,单说是上万贯钱的买卖,在咱们绵州境内除了陈大老爷以外,能吃得下的用手指头都能数得上来!”
“是啊,可先别说是这么大一笔买卖了,单是那五万件粗布麻衣和铁器农具,便是极其不小的数目了!更何况还有10日之限,哪怕我等倾力相助也罢,在这么短的日子又如何凑得齐数啊?!”
“不仅是如此,哪怕是凑齐了货物也罢,还得想着怎个把这个货物运送到相应的地界,在此之际得先把那些个碍事的路障清理干净才可,这不也得费好大些功夫的!”
“你们说的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现在这会儿我等在绵州的基业可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余力资助官府行事啊!”
“是啊!可别说是绵州地境里的铺子都关了门,就连在其它州县的铺子也都快难以为继了,我现在就只希望能熬过这个月,若开春后依然如此,我也只好到别的州县谋生计了!”
在座的一众地主、商贾们纷纷出言质疑否定道。
除了同禅坊有合作关系的人之外,其它应邀来此的绵州地主、商贾们尽皆是年纳千贯税钱的人物,自身本也就有着一定的资产,自然也能看出这份商契里的难处在何处。
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