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阉人...我爹爹他...他怎,怎么可能...”
听闻秘辛的卢素素面容呆滞的愣在原地,脑中回忆起与父亲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会是个阉人呢?!
“不,不可能!不许你这样说我爹爹,我爹爹要是阉人的话,我就不可能出生在这个世上!”
卢素素脸色涨红,激动的说道。
可对方的回应...
“我说了,你爹爹是个愚人,若他当年能乖乖遵循安排,依照着你爷爷那苦心经营的局面,许多事都还有一线缓和的余地...”
卢守仁摇着头,脸色沉痛的怒道:“可他,却是那么自私的想着自己的儿女私情!”
“你可知当年此举不仅害了自己,间接还害了多少人因此丧命?!”
“而你!”
“真是同你爹爹一般愚不可及,竟也走上了一样为情所害的路途!”
“所幸今时不再同往日,依照你爷爷如今手里掌控的权势,已不必多处受制于人!”
“现在...你只需乖乖听话,只需同以往一般,做个乖巧懂事的乖孩子便好...”
卢守仁哀叹道,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喃喃着,眼神中满是宠溺和不忍。
他膝下子嗣皆为男儿,对同族挚友仅存世间的血脉,庇佑相待多年,其中倾注的感情早已和自己的子嗣一般
,视若己出。
“呵呵...”
卢素素听言不禁冷笑了几声,面容再覆冰霜的冷漠说道:“家主可是动用了家族精锐,以我珍视之人的性命相逼,我怎会再不识趣的乖乖听话?又怎敢不乖乖听话?”
“修禄...他只想早些将诸事办妥,而且如今恰逢时势,若是运用得当,不仅是保的你父女两的性命无忧,家谱留名,家族更还能借此一举屹立天下望族顶峰,保的家族百年兴盛无忧!”
卢守仁述说此事时,不仅感叹挚友手段的厉害,竟能未雨绸缪,提前作了多处布局牵线搭桥,从而得以在此众多势力相争之际捷足先登,将范阳卢氏举族踏出了那一步。
那和凡俗名望截然不同,那真正可掌控天下兴衰存亡走势,永垂不朽,功利千秋万代的那条路!
“看来‘爷爷’真是把我卖了个好价钱啊...”
卢素素嘲讽道,随后眼神坚定的断言道:“但无论如何,我卢素素这辈子此生只许一人,那便是牧禅!也只能是牧禅!!这世上也再无第二人可以代替他!”
“愚钝!”
卢守仁气的将手杖往地上一砸,喝骂道:“我特意在此同你分说半天,你怎个就听不进去,这事情可不仅是关乎卢氏的兴盛存亡,更还...”
“更还关乎我自己的性命,还有我们这一脉的存续是吧?呵...”
卢素素嗤笑了一声,手抚着胸口,眼神黯然的喃喃道:“可惜...此身不由我,此情难再续...若有来生,愿化成蝶永相随。”
“你!!”
卢守仁看她如此倔强,气不可竭的质问道:“一个贱姓的傻小子而已!”
“不过就是个懂得些奇巧婬术,走了些时运的小辈,又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
“论出身背景,论学识才干,论权论财皆好,他又有哪一点能攀得上范阳卢氏的高枝?!”
“天下可将其取而代之者不知其数,又有何处值得留念的!”
“你可知,只待你产下大房血脉子嗣后,你爷爷要让你同何人结缘?!”
“那可是长孙家的次子啊!你可知现在那本就是皇亲国戚的长孙家,得益于其家主·长孙无忌成为‘三公’之职后,势力更是如日中天!”
“其中...”
“更有密报相传,恐怕那长孙氏恐怕已是得到了关陇世家的拥护,你完全不明白,这天下究竟是受何等一群人所掌控!”
“五姓七望?呵呵...”
“不过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一群傀儡罢了!!”
“而你爷爷能将此线搭上,这可是功利千秋万代之事!”
“这又哪容得再生半点差池!!”
卢守仁气极无奈之下,将这些足以震动任何一家五姓七望同等势力的消息道出,只想唤醒这
位愚钝的少女,或者说是家族日后得以崛起的牵线人醒悟些许,念及种种考虑,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这些事情,注定了鸡同鸭讲...
别说卢素素对此本就知之甚微,哪怕是明知其重也罢,什么家族,什么他人,哪怕是这天下也罢,与那一人比起来,还是完全不够格。
她的答案从做出决定起,就不会再变更:“我卢素素的夫君只此一人,那便是——牧禅!”
“你若再执迷不悟,只会害了所有人!”
“这不是执迷不悟,这是事实,这是宿命,这便是我的一切!”
“纵使此生再难相见,但他若有任何万一!!我定会同赴黄泉,抛弃所有追随同去!”
......
蜀道之上。
一位着装有些狼狈的少年,正驱使着仅剩的一只马匹赶着路。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