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县县衙粮草失窃,仅存不足百斤?!”
牧禅眉头一挑,看着那名前来通报的衙役,满身泥泞的身上,脸色焦急之余涨红不已,但好歹也算是把事情传达详细。
“牧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陈师爷啊!他为人品性我是晓得的,他绝对不是那中饱私囊之人,可是那些人就是放着贼人不理会,非得揪着陈师爷说事...”
“嗯。待我片刻。”
牧禅同百姓们告罪了一声,将铁勺交于杨春花继续分发菜粥,领着那名衙役进了州衙府等候,同尉迟恭进了书房慢悠悠写了几行字。
“咦?这无需亲自跑一趟吗?那昌明县代理县令·陈弘...这人之前可是陈富甲的家奴吧?若有人刻意以此为幌子趁机造势一番的话...他的处境堪忧啊!”
尉迟恭在旁看着那封公文的内容,好奇问道。
“此人本就容易招非议中伤,有此一出早已在我预料之内。但是...”
牧禅拿出州令,在那张公文上摁印好后,嘴角微翘道:“他可不是我这场戏里的角色啊!”
“哦?他不是?”
尉迟恭饶有兴致的挑着眉头,摸着下巴皱眉思索片刻, 不确定的问道:“其中有虚有实,却是在行声东击西之计?”
“是虚是实都好,这一县官府***,我都不能视若无睹,毕竟我的职责在此。”
牧禅耸了耸肩,摊开手无奈的说道。
他摇头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说道:“要不是蜀王突然献上厚礼,这事情倒也用不着那么麻烦,好好营造的‘绝境’反有了这一时喘息之力。”
“他们现在出手,便是摆明了让我为此事耗费心力,无心再兼顾其它。”
“能肯定的是,哪
怕是我去了昌明县那为其主事也罢,估计也得耗费大半心思在其上。”
“我闹了那么大动静,他们既然对我心怀恨意,定然是不想让我好过的。”
“这搞事情嘛...”
“能肯定的是,他们暗地沉寂了这么久,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这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
“既然如此,我只需顺势而为,找到那可为我所用的人或事,助我唱好这一出戏便是。”
牧禅打开书房门,将那名衙役唤来,将书写好的公文递交给他。
“牧大人...陈师爷这才刚代管县令一职,突然遭逢此劫,仅凭此公文恐怕是...难以服众收场啊!”
那名衙役接过公文看了两眼,面露难色的说道。
“无妨,你就拿着此公文,到绵州司仓府调度粮草回去便是,至于其它的事宜...”
牧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晓得你心中的担忧顾虑。可在其位谋其职。陈弘现在便是昌明县的县令,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也希望你能同样相信他。”
“牧大人...”
那名衙役低头看着公文上的内容,却是不知该说其它言语。
“你且快些去吧,时间耽搁久了才容易出变故。”
牧禅没与其多言解释什么,哪怕那名衙役之前有反复强调过事态可能有多焦急,关乎着陈弘的自身性命,还需要他亲自出面镇场子,但他也依然如此出言。
待这名昌明县的衙役离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牧禅便开始陆续收到其它县衙的汇报。
“报——”
“绵州司仓府多处仓房突发大火,梁大人正在救灾抢险!”
“神泉县多名百姓出现泻肚之况,疑是菜粥内
有人投毒!!”
“禀大人,魏城县有百姓告知,赈灾所用的菜粥内有参杂大量河沙凑数!!”
“龟山内发现多具尸体,疑是饥民食人惨事...”
“牧大人,大事不好了啊!!”
绵州司户·窦唯急急忙忙的跑进州衙府里的书房内,直接扯着那正在案台挥洒笔墨的牧禅袖子喊道。
“窦大人来了啊?是又有什么大好事啊?”
牧禅淡然自若的书写着公文笑问道。
“大好事?!是坏事啊!!我们绵州多个县衙突发多个祸事...”
窦唯正要说着境况,却是侧眼瞟到了案台上摆放的多封信函,当即脸色一愣,眉头紧皱的说道:“牧大人你既知晓了境况,怎个还能安稳坐得住哟!”
“我这不是正在一桩桩的处理呢嘛!而且我倒没见着啥祸事,这可尽皆是大好事啊!”
“啊?!”
“窦大人,这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也?福之为祸,祸之为福,世事皆有福祸相依,两者相伴而成,看似一时失利,却是暗藏着洪福富贵啊!”
“富贵?这些都是祸乱绵州的事端,又何来富贵一说啊!那粮草之事本来托蜀王之福得以暂缓,可如今却是再入绝境!牧大人,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啊,这是要亡我绵州啊!”
窦唯情绪有些激动,苦恼不已的抱头喊道。
“唉...窦大人,越是处于困境之中,也越是需要保持冷静才是!”
牧禅看他的样子,不禁眉头微皱的提点道。
“你这该让我如何冷静?!这些个祸事要是没能及时处理妥当,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