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禅...牧禅...”
阿青嘴唇颤动的重复喃喃着这个名字,手上的力气也随着神色的缓解而退去,终是将那已眼珠子翻白,脸色开始泛青的卢少卿给留在了人间。
“你...你...咳咳咳...大胆!身为家奴竟敢对我施暴!看我不...咳咳咳...”
卢少卿捂着脖子,狼狈的大口咳嗽喘息间,断断续续的怒声说道。
可对方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呢喃着‘牧禅’这个名字呆愣入神,随后朝他前踏了一步,皱眉逼问道:“牧禅此人...可是身患‘脑疾’之人?!”
“你别过来!”
卢少卿下意识被吓得往后挪了几步,不晓得这家奴为何突然发了疯,关切起‘卢素素、牧禅’两人的境况。
听到他如此逼问不由愣了愣,没想到这大门不出的家奴竟还晓得这长安的坊间传闻,虽然他也确实见识过其偶有病发之时,但也不过是牧禅在想事情时,有些异于常人罢了!
而且这事关自己兄弟的名声,这比骂他‘雄风欠佳’还要让他气氛,当即大声反驳道:“我那好兄弟·牧禅自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才德俱佳
之俊杰!”
“在长安不过一年之际,便从一介灾民成就万贯家财,更是多次被皇上赏识称赞,年近弱冠之年便是那一州刺史,从朝廷五品上的官职!!”
“什么脑疾之言,都不过是那眼拙之人的偏颇之词罢了!!”
“我卢少卿于这世间,可还从未见过那能与我牧兄比肩之人!!”
阿青听的是面色紧皱不已,毕竟他可是在对方幼年之时与其相处过些日子,对其身患‘脑疾’之事自然是比他人更有发言权,可现在这是...
他直视着卢少卿的双眼,见其完全没有心虚作伪之态,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好,也好。即能是个良人便好...”
“你...你难不成同我兄弟是旧识,或是...不对,你这副相貌...卢素素!!你,你同我那弟妹是何关系?!”
看出其中关键的卢少卿惊疑问道。
而‘阿青’却是捡起扫帚,脸色一同往常那般冷漠平淡,毫无回应的走开了。
“嘿!你这人怎个会这般鲁莽无礼,我在问你话呢!”
卢少卿站起身子,正要追上前细问,一名管家打扮的老人踏进
祖祠叫住了他,道:“...家主有请!”
一刻钟后。
范阳卢氏的本家府邸内。
“...不!不可能!我那弟妹竟...竟是我卢少卿的堂姑母、大房第二十四代传人、现范阳卢氏家主的亲孙女?!”
得知此消息的卢少卿当即吓得跳了起来,对眼前那位端坐于家主之位的老人已是顾不上言行有失礼数,指着对方鼻子惊道:“堂祖父你不是没有子嗣吗?!怎会突然蹦出个孙女出来,而且还是这...”
“嗯?!”
面态威严的老人看了他一眼,顿时将神色激动的卢少卿给吓得全身一激灵,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颤声自责道:“家...家主莫怪,少卿不是有意失礼冒犯,只是这消息实在是太过惊骇...”
他心中惊诧之余,脑中也开始回荡起族中私下广为流传的一则事,那便是现任范阳卢氏的大房一脉膝下无血脉传承这事情已为族人皆知的事情。
可随着现任家主年事已高,那少家主之位却是迟迟未立,族内长老们对此传承后辈之事竟也不催促,在他人看来反而有几分默许之意。
有传言现任家主是想扶持三房一脉,或是蜀地
分家那边的人,接纳少家主之位,亦有人说是众长老们皆希望自己一脉当家掌权,彼此争纷不断才将此事耽搁至今等等...
总之,这一切的前提便是:范阳卢氏现任家主的大房一脉——后继无人,只得另立新主!
这家族传承之事,可是一直都有依照着那长幼尊卑之序传承的,虽同为本家的直系子弟,可也分为那大房、二房、三房的尊卑排序,而历代家主之位更是由大房一脉的子嗣传承。
那同脉子嗣相争家主之位这事,在卢氏大房一脉中尤为常见,比如说现任家主...
大房一脉的直系现如今也是只剩下他这年近古稀之人了!
卢少卿他作为二十三房一脉的传人,晓得哪怕自己再优秀也罢,最多也就是当个家族议事堂长老之职而已,怎么论字排辈都轮不到自己掌管家权。
但这个前提嘛...
自然是大房一脉后继有人的境况下,自己此生便是别想太多了。
可若是大房一脉后继无人...
虽然他早知道机会渺茫,但随着自己和牧禅两人共同谋事后,他在族内的声望亦是水涨船高,那支持他成为‘少家主’的呼声也有了一些
,心中难免也有了些想法。
万一说...
瞎猫真碰上了死耗子,真轮到自己上位掌权了呢?!
毕竟那家主之位,除了大房一脉是毋庸置疑的候选人之外,二房、三房、四房乃至他这二十三房都好,彼此间相差虽大,但却是同样都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