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第一时间就将司马煜叫到了隆庆殿,那呵斥的声音差点将房顶都给掀了,惊得司马煜都以为老皇帝这次怕是回光返照了。
司马煜今天特别乖,骂就骂吧,完全没有反驳一下的意思,倒是将老皇帝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像司马煜平时一点就炸的性子啊。
隆庆宫外,闻讯而来的大臣跪了一点,他们担心小皇帝诉诉苦,老皇帝就此将此事揭过了,他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陛下,与民争利,有损皇家颜面,有损江山社稷。”
“陛下,莫要为了几个铜臭之物失了人心啊。”
“先例不可破,臣建议,将那几间铺子暂归国库……”
隆庆殿中,司马煜撇了撇嘴,说得冠冕堂皇,但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的忠心直谏,有多少心里还带着别的心思,鬼知道。
要是真的将他才开业的铺子收归国库,对整个大晋国库来说,这点东西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他声望的打击可就大了,不就坐实了他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也不知道便宜了什么人。
隆庆殿中,老皇帝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能安心将大晋的江山社稷就这么交付出去,这点小事居然都能闹到他这里来,现在看来,也只有趁事情没有闹大,就这么止住的好。
正准备说话,没想到司马煜先开口了,说出来的话,老皇帝都以为自己耳朵背听错了。
“父皇,别人都以为我做的商人谋取钱财的生意,其实不然……”司马煜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外面一群谏臣苦口婆心劝解的声音中特别的突兀。
司马煜边说心里还在想,要不是周复礼那一番话,他都不知道他开几个铺子做的是多伟大的事情。
老皇帝有点懵,他这不学无术的儿子说的啥?
开的铺子不是商人谋取钱财的生意?那它还能是个啥
老皇帝眼睛都瞪大了,他倒要看看他这儿子要怎么狡辩。
在此同时,洛阳城中。
巡街的皂吏挨家挨户敲开了洛阳百姓的门。
这些皂吏虽然也算是大晋的编制,但都是最底层,干着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平时官老爷作威作福的骂名也都得由他们受着,可是他们啥好处也没有,可谓两边不讨好的角色。
民怕官,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从以往的情况来看,皂吏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肯定是犯事儿了。
哆哆嗦嗦的将门打开。
但让人意外的是,敲门的皂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
能不灿烂吗?他们可是来做好事的,说不得以后洛阳的百姓会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皂吏完全改观,说不得他们以后在街上巡逻还能被虚寒温暖,想到这种情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也不等对方惊恐皂吏为何上门,就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一颗蛋就递了上去,“这是陛下的儿童基金给有孩子的家庭赐下的鸡蛋,每户一颗,收好了,这可是陛下御赐的鸡蛋。”
陛……陛下御赐的鸡蛋?妈呀,他没有听错?
说实话,接着塞过来的鸡蛋都有点懵,不是他们家谁谁谁犯事儿了
或许是太过懵逼,条件反射的出口,“这两天不都在传陛下开那些铺子,与民争利,简直就是搜刮民脂民膏,怎么还送上鸡蛋了?”
话还没说完,那皂吏脸上表情一变,“胡说八道。”
这种事情,私底下偷偷说说或许还没什么,但拿明面上被别人听去了,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皂吏特别的开明,就当没有听到,说道,“陛下开的铺子和其他商人的能一样?陛下说了,他的铺子获取的钱财,抽出三成用在儿童基金里面,知道儿童基金是啥吗?”
“陛下的儿童基金,会根据陛下那些铺子的盈利情况,每隔一段时间给有孩子的家庭发鸡蛋,用陛下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
“对了,是这句,我们大晋再穷,也不能穷了孩子。”
绘声绘色,好像他亲耳听到的一样。
皂吏脸上的表情都高傲了起来,“以后啊,你们家的孩子,都可以自称是吃着陛下御赐的鸡蛋长大的。”
吃……吃着陛下御赐的鸡蛋长大的?
妈呀,他听到了啥,他家里孩子这么金贵?陛下御赐,那可是多了不起的东西。
那皂吏说完,然后抬着一筐子鸡蛋扬长而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耀武扬威,而又理所当然。
而拿着鸡蛋的百姓,突然就觉得这鸡蛋沉重无比,它哪里还是普通的鸡蛋,它可是陛下御赐的。
虽然说,他家孩子突然变成了吃着陛下御赐的鸡蛋长大的孩子,这实在太夸张了,一颗鸡蛋怎么可能养大一个孩子,但这话听着,他妈的就是顺耳,他们家孩子可金贵了,是陛下手里的金宝贝。
不得不说,司马煜这次是真的将周复礼的话听了进去了。
虽然每家每户就一颗鸡蛋,但整个洛阳算起来,那也是需要花费不少的,才开张几天的铺子怎么可能赚这么多。
但为了收割民意,司马煜这次是倒贴了不少,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不过他最近狗皇帝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再加上最近有人拿他开串串铺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