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们的鲜血?”
伴随着利爪无法抑制的呛咳声。氪星人亲密的扶住对方的肩膀:
“咱们好好聊聊,没什么不能和我商量!”
“不要害怕,别搞得好像猫头鹰们是群不可说的妖怪——你难道就不觉得我比他们可怕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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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错误。
凯尔文心想。
“这是个错误。”他的声音很轻,以此避免再次拉伤自己的声带。“我低估了你。这是个非常低级,也非常致命的错误。”
克里斯点了点头。他舒服的靠在一堆苜蓿里,任由那些干燥的植物插=进他的衣物。反正也不可能伤到他本人,反正他已无需继续伪装。
他惬意极了。
“是的,没错。如果你有足够的经验,大约也能得出这个结论——最要命的往往都是低级失误。”
他又笑了。凯尔文完全搞不懂他。
但利爪已然明白,自己无需懂他。
他是肯特找到的新玩具。
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克里斯托弗·肯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微笑着享受他因痛苦而沙哑的吸气,猫抓老鼠般期待着他的挣扎。
那他也应当挣扎。
利爪心想。
他应当挣扎。就像一场表演,一次讨好。他必须挣扎。挣扎到肯特满意为止。
“……就如你想的那样。我在为反抗,或是逃亡做准备。我已经充分明白自己只是一件工具,一个消耗品。我不是为猫头鹰驱除老鼠的利爪,我的所有杀戮都无哪怕一丝的名誉。我只是为我主人们牟取私利的道具。”
凯尔文嘴边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冷笑。他碧绿的双眼中满是嘲讽。那嘲讽的对象正是他自己,以及此外的所有同僚。
这一刻他似乎彻底摆脱了那张属于利爪的面具,人类的情感令凯尔文比他人生的任何时刻都更鲜活。
那是恶意。
扭曲的、浑浊的恶意。这恶意翻涌着,想把他能见的一切全都毁灭殆尽。
凯尔文望向那个突然一怔的怪物,他的脖子上乌黑青紫的掌印还未彻底退去,他故意保持着虚弱无力的跪姿。
他想以此令肯特放松警惕,他要以此讨好这疯狂的怪物。
他望着那个差点杀了他的青年。语气低柔的开口坦白:
“我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这个。”
“就和你说的一样。我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只讨食的野狗,所做的事不过是帮助主人撕咬他们的仇敌……
可我还是愿意相信那是充满荣耀的、有意义的。你说的没错,我之所以现在才想逃离……”
“就是因为没能得到主人们的称赞。没爬到自己想站的位置。”
克里斯不自觉的坐直了一点。他意识到了某件事,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他明知道……却还是感觉右手发麻发痒,他已莫名其妙的亢奋了起来。
糟了。
不行。
不行不行。
“听着,克里斯。”凯尔文放松身体,他的跪姿因此而变得更加奇怪。令他看上去似乎非常虚弱,虚弱到像是正在邀请。“我需要你帮我。”
“你需要利用我。”
克里斯夹紧了腿。他尴尬地笑了笑。
“是的,我需要利用你。”
凯尔文敛住眼中暗杂的凶光,他驯服的说。
草。
克里斯后悔了——他不该玩心大起,折磨对方——他不该轻浮的暴露本心,亲吻那只手掌——他暴露了自己对凯尔文感性=趣,以致于利爪意识到他可以拿自己作为筹码。
我草。
“在遇到你、见证你的力量之前。我根本想象不了自己还能逃走,还能反抗。”
凯尔文膝行上前,克里斯坐立难安。
“你不明白猫头鹰的势力有多大……他们起源自哥谭,却不止在哥谭筑巢。”
利爪伸手盖住了克里斯的膝盖。那双绿眼睛毒的吓人,美的可怖。克里斯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这一刻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当真答应会带来哪些后果。他看着凯尔文的脸,遗忘了除此之外的所有东西:
“你可以带我离开这儿,做我的新主人,我们一起离开哥谭。”
然后他猝然惊醒。
他不想做任何人的主人。他也当不了任何人的主人。
“……只要你愿意,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我能成为任何人。”
绿眼睛的主人温顺的讨好着他。这是个健壮的青年男性,是世上最好的刺客与杀手之一。如果克里斯只是肯特家的小儿子,没有其他任何身份,那凯尔文只要一瞬就能拧断他纤细的脖颈。
“想想看,克里斯,想想看——我甚至无法反抗,我会是最顺从的玩伴,最忠实的-”
他不喜欢这个。真不喜欢么?也不是——但他做不到明知这是对方在曲意迎合,却还呵呵笑纳。氪星人努力转动大脑,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能暂停勾=引的话题:
“范德小姐的兄弟和父亲是你杀了的吗?”
利爪愣住了。
克里斯努力保持面无表情。他搜遍了自己整个脑子,才勉强想出唯一一个可能与凯尔文相关的话题。凯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