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诣修疑惑,白衣书生也同样疑惑。
“峰主,他是谁啊,举着个大珠子跟傻帽似的。”白衣书生乌青着眼睛问道。
沈诣修不禁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人十分可恶——居然骂他傻帽。
想到这,沈诣修便又故意将手里的夜明珠举高了几分,甚至晃到他的眼前,慢吞吞地回道:“我就要举,我还要晃,关你什么事?”
程郁则更加粗暴,直接伸手敲了白衣书生一个狠狠的脑瓜崩,“宁书喜你的胆子又肥了,敢骂你大师兄傻帽,赶紧给我道歉。”
“大师兄?”宁书喜乌青的熊猫眼愣了愣,上下打量沈诣修,缓慢而深沉道:“这次招收弟子终于有了个符修?符峰的那几张老脸,我已经看腻歪了。”
说完,宁书喜从程郁的手里挣扎下来,整理了一番衣裳,然后拱手执礼道:“大师兄,你好!宁生这厢有礼了。”
“不好。”沈诣修珠子又在他脸上晃了晃,“赶紧给我道歉。”
别以为喊个大师兄好,刚才骂他傻帽的事就揭过了。
宁书喜把头上帽子正了正,十分诚挚道:
“对不起,大师兄。”
“咳咳。”程郁咳嗽了一声,向沈诣修介绍道:“徒徒,这是你的师弟宁书喜,就是那个不爱回符峰吃饭,经常夜不归宿的那一位师弟。”
沈诣修。
明白了。
顿了顿,程郁继续说道:“八百多岁了,跟你一样,还是个三.级符师。”
脸色铁青,分明被气得不轻。
宁书喜正在揉自己的眼睛,听见程郁说这个,不由得小声嘟囔道:“峰主,不要随便议论别人的年龄,更何况我驻颜有秘法,看起来顶多二十来岁……”
沈诣修诧异地盯着白衣书生,迟疑着问道:“宁师弟,你的天资不好吗?”
不然怎么会八百多岁了,还滞留在三.级符师的境界。
听沈诣修问这个,程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心思全用在驻颜上了,不是鼓捣什么药膏就是看漂亮师姐师妹,一天天只晓得往星月峰跑。入符峰时什么境界,八百年过去了,还是什么境界!”
沈诣修懂了。
这是一只花孔雀,修仙不如
美容养颜,修仙不如泡妞把妹。
“以后别给我搞七搞八的,好好修炼。”程郁气哼哼道,“还有,带你大师兄去风舒院,以后他便住在那里了。”
程郁说完,挥挥袖子负手走了。
徒留沈诣修与满脸青红的宁书喜二人在原地。
等到程郁的背影消失不见,宁书喜才松了一口气,嘟囔道:“总算是走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抠了点药膏抹在自己的脸上。
趁着夜明珠的亮光,沈诣修看见宁书喜的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顿时不见了。
沈诣修顿时惊讶了,“宁师弟,你这是什么药膏,效果也太好了。”
宁书喜闻言,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哗啦——一
衣服里,挂满了一排排小小的白瓷瓶,宁书喜神秘道:“上好的白玉美颜膏,师兄你若要买,我可便宜些卖你一瓶。”
沈诣修顿时满头黑线。
“不用了。”
宁书喜不死心道:“效果师兄你也看见了,是绝对的祛疤祛斑祛淤青圣品,师兄,人在江湖走,你留一瓶也有备无患。”
沈诣修:“我没有灵石。”
宁书喜决定给他打折,“只要一块中品灵石。”
“……”沈诣修,“我连下品灵石也一块没有。”
宁书喜以为沈诣修是在推辞自己,他皱了皱眉,心下一狠,直接取出来一瓶递到沈诣修怀里,“以后我们都是符峰的兄弟了,师兄,这瓶算我送给你的,你收着用,觉得好用再找我买也行。”
手里的小白瓷瓶还带着点温暖的体温,沈诣修不禁嘴角抽了抽。
宁书喜重新把衣衫带子系好,恢复了谦谦书生的模样,十分儒雅道:“师兄,这边来,我带你去你的院子吧。”
符峰本就不大,所有的建筑基本上都毗邻而建。风舒院算是离问心殿与膳食斋最远的一间院子,由于位置有些偏,抢饭不太方便,便一直空在了那里,沈诣修入峰后刚好能住。
一路走,宁书喜一路跟沈诣修说:“师兄,我们符峰和别的峰不一样,你别看其他几峰人多势大,私底下他们连个独立院落都没有,都是好几个弟子挤在一起住,而我们符峰虽小,但一个弟子便能独占一整个院子。”
沈诣
修点头,“确实很好。”
又走了一会儿,宁书喜停住了脚步。
他说:“到了。”
沈诣修闻声抬头,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十分大的院落,高高的围墙是用青石砌成,约有三米来高,比自己曾在上元宗住的府邸还要大上许多。
大门也高,门的中央,用朱墨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似乎经过了多年的日晒雨淋,字迹已经变得暗淡,甚至就连舒字也缺了许多笔画。
看着头顶“风人院”三个大字,沈诣修感觉自己受到了森森的冒犯。
推开嘎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