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听说自己的宝贝孙子也被抓到宗人府去了,气得急忙把陆瑰云叫来,质问她怎么回事儿。
陆瑰云不慌不忙地喝茶,说道:“律法面前一视同仁,既然洛洛卖给当铺是违法,那昶儿转赠亦是违法。母后,您说是吧?”
“你……”太后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意识到昨日确是自己情急,没有思虑周全。
举着的手,过一会儿才放下,气还没消,不过态度变得有些讪讪:“你这当娘的,还真是不心疼儿子。”
陆瑰云一笑,放下茶水,走到太后身边,亲自拈了颗蜜饯送到她嘴里,劝说道:“您这么心疼皇上,我怎么会不心疼昶儿?只不过我觉着,这件事儿没那么严重,若治她一个小姑娘藐视皇上的罪名,是不是显得咱们器量太狭小了些。我瞧着,罚两个孩子去宗人府关几日禁闭,也就算了吧。”
蜜饯甜齁,太后无奈看了儿媳妇一眼,实在心疼宝贝孙子,只好答应放他们出来。但是对这桩婚事,却还是不松口。
“那个汪洛洛,不是有次骑马,差点把我给踩着的那姑娘?”太后翻起了旧账,“当时我只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同她计较,事后想起来,这姑娘真是没规没矩,哪里像宰相府的小姐,简直就是野丫头。我看你这桩婚事,定得也太轻率了些。”
太后能答应把人放出来,已经算是让步了,这门亲事还可以从长计议,陆瑰云没犹豫:“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亲事以后再说。”
宰相汪森与儿子汪实在早朝后,一同求见皇帝。皇帝也知道他们父子是因何而来,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只是碍于太后的情面,不好直接放人。
“宰相别急,玉佩既然已经追回了,等太后气消,朕自然放了洛洛。”
有了皇帝这句允诺,父子二人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忙叩头谢恩。皇帝让他们起来,汪实跪地不起道:“请皇上将微臣一同发落宗人府,微臣从小对女儿缺少管教和关心,也未给她足够的例银,才使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变卖御赐之物。微臣愿一同连坐,也好在牢里照顾洛洛,请皇上恩准。”
没想到,太后这一罚,还罚出了个找回良心的爹。皇帝摆手说不必,开玩笑道:“你女儿在宗人府关着,朕的儿子不也一样关着,照你这么说,朕也得跟着蹲大牢去。”
“皇上!”汪实连忙低头,“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朕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放心吧,不会拿洛洛怎么样的。回去吧。”
汪家父子感激道:“谢皇上。”
午时左右,有狱卒送来牢饭。汪洛洛接过看了一眼,寒酸粗糙,也就几根菜叶子和一碗饭。她皱了皱眉,拿出父亲给她的糖葫芦,打算吃一口糖葫芦,吃一口饭。
刚吃掉一颗糖葫芦,狱卒又来了,这次递来的是一个精美的食盒,并且告诉汪洛洛道:“这是你家里人送来的。”
汪洛洛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爹送来的,兴高采烈地打开,果然是一顿丰盛的午餐。不过菜有些凉了,她想,应该是路上耽误的缘故。
同时,狱卒又敲开了隔壁囚室孟和昶的门,态度迥乎不同,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份“牢饭”,还道歉赔罪地道“伺候不周”。
谁都知道孟和昶的身份,是天潢贵胄的皇帝儿子,在宗人府这种地方肯定呆不长。都不敢得罪,像对大爷似的好吃好喝伺候着。
孟和昶喊了汪洛洛一声。
汪洛洛听见,放下糖葫芦,扯着嗓子应道:“我在呢,殿下,怎么了!”
“你吃饭了吗?”
“嗯嗯!”
他没说什么,其实本来还想问她吃得怎么样,一想又太矫情了,就没出声。
汪洛洛看着手上的一串糖葫芦,想着这次连累他进宗人府,很是抱歉,于是问道:“殿下,我有一串糖葫芦,您要不要?”
他嘴角微勾,都能想象得出汪洛洛此时的心情,转头对狱卒道:“去,给我拿糖葫芦去。”
狱卒尴尬地笑了笑,却不敢不遵,正要走,又听见身后的小祖宗叫住他。
孟和昶把自己的两道主菜拿出来,对狱卒吩咐道:“端给她去。”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狱卒听话地拿起那两道菜,去到隔壁汪洛洛的囚室,然后要从她手里接过糖葫芦。汪洛洛一愣,这一道板栗烧鸡,一道神仙鱼,可比她手里的糖葫芦值钱多了。
这下她也不好意思了,连忙把她爹给她的菜全放回食盒里,托狱卒送给孟和昶以作回敬:“麻烦这位大哥了,把这些都给殿下吧,替我谢他。”
孟和昶送出俩菜,收回了四菜外加一个吃过一口的糖葫芦,哭笑不得。
汪洛洛刚吃了两口菜,就听见外面好像传来一阵着急的脚步声。然后,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汪实提着一个食盒匆匆忙忙地赶来。
“洛洛,你还没吃吧?爹给你带饭来了。”汪实跑得一头是汗,他经了皇帝允许才进了宗人府送饭,一进门就将食盒放在桌上。
汪洛洛一愣,他爹这会来给她送饭,那刚才那个食盒谁送的?
她的瞳孔渐渐变大,流露惊恐的神色,然后对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