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娇从高处坠下,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不料就要坠地的瞬间,没有撞向冰冷坚硬的地面,却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回过神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压在孟池明的身上,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
孟池明本想接住她,可是冲击力太大,终是没站稳,最后还是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世子爷?”念娇犹豫地唤了一声,着急道,“您没事吧?”
孟池明疼得皱了皱眉。方才他接住她时虽然缓冲了一小会,但最后撞至地面时,脑袋和后背全都结结实实地受了伤。
他忍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念娇吓得不轻:“世子爷您去哪儿?”
“我要去给王妃道歉。”
“这……”念娇一时没了主意,看向一旁的下人,急道,“快去请大夫来啊!”
孟池明没理她,一跛一跛地继续去花厅。
杨念玉现在已经能从脚步分辨来人,她听出这是孟池明的脚步,且听见他的脚步拖得有些沉,以为是不情愿的缘故。
小孩子还是倔啊。不过她也想通了,要驯化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淡淡地笑了。
孟池明却跪了下去,很认真地道歉:“儿臣知错,母妃是父王的妻子,儿臣应当敬奉母妃,不该对您口出狂言,请母妃随意责罚儿臣。”
这家伙语气诚恳,不似从前请罪那般敷衍,杨念玉听了,眉间舒展开来,朝他招手:“不要紧的。”
孟池明走了过去,仍旧是拖沓的步子。
杨念玉皱眉,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你父王打你了?”
孟池明摇头,又意识到她看不见,忙回:“没有。”
杨念玉摸到他脑袋后面的包,皱眉道:“还说没有?你脑后头怎么有包?”
念娇跟过来,在门口不敢作声。孟池明看她浑身发抖,很害怕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告状。
孟世端来了,发现小姑娘倚靠在门框上,不解地问:“念娇,怎么不进去啊?”
念娇不敢看她的王爷姐夫,连忙进门躲在姐姐的身后。
这时大夫赶来,众人才意识到严重,问起是怎么回事,念娇才支支吾吾地将方才的事说出来。
大夫查看了孟池明的伤势,说背上的伤涂药就能好,不过这脑门上的包肿的厉害,要是当时再用力一点,可能这会人就傻了。
闯了祸的念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所以,要不是孟池明接住她的话,她那小脑袋瓜子肯定就撞傻了!
可是孟池明受的伤也不轻,血沾湿了几块纱布。
她这次是真的惹下大祸。看姐夫那脸色,可能就算姐姐都保不住她了。
“你明知道梯子有危险,为何还要去爬?”孟世端脸色铁青,瞪着念娇,“就一个风筝,你要把命都搭上?”
念娇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我,我……”
杨念玉也骂妹妹:“你自己胡闹就算了,世子爷为了救你受伤,你可担待得起?”
念娇呜呜咽咽:“我知道错了。”
杨念玉听妹妹声线可怜,想想不大忍心,于是跪在孟世端面前:“妹妹贪玩犯错,是我这个姐姐教导不严的责任,请王爷罚我吧。”
“她犯的错和你没有关系。”孟世端将杨念玉扶起,道,“不过这小小年纪是该管教,打十个板子,你可有意见?”
与犯的错相比,这责罚不算重。
也算是给这小姨子一点教训,警告她以后不能随便做危险的事。
杨念玉点头,以为此举尚可:“谢王爷开恩。”
不妨这时,一直沉默的孟池明开口了。
“父王母妃,是儿臣自己要救她的。儿臣也不疼了,算了吧。”
“不行!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算了!”杨念玉语气坚决,转向妹妹,“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念娇还没见过姐姐这么凶的,忙低下头:“念娇该打。”
“世子爷救了你还为你求情,还不快谢他?”
念娇这才朝着孟池明的方向,行了礼:“臣女叩谢世子爷。”
最后,念娇还是没能避免地挨了板子。不过动手的下人知道她是娇小姐,不敢使劲,算是小惩大诫。
大夫给孟池明的伤处上药包扎,开了止血调理的药,煎了让他服下,一直忙到夜里才走。
天黑了,初夏已有蛙鸣蝉鸣,衬托得这夜格外寂静。
孟世端照顾儿子安然无事地睡下,洗漱沐浴后,轻手轻脚地回房。本以为杨念玉也睡了,却见床头还亮着一盏红烛。
“还没睡呢?”
杨念玉“嗯”了一声,又问:“明儿怎么样了?”
“没事,磕着碰着是常事,念娇也受教训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孟世端坐在床边,语气温柔,“我叫教书先生停课了,不过那小子说他还想跟着你学琴。”
“是我没管教好念娇,对不住明儿。”杨念玉仍然很抱歉,“可惜我又是个瞎子,不能帮着照顾他。”
“他有小厮丫环伺候,何必劳动你呢。你尽管歇息好了。”孟世端掖好被角,吹灭红烛,催她歇息。
是否亮着烛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