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池羽听见“王爷”二字时,脸色登时一变。
大雍统共就没几个王爷,除了他的两个皇叔齐王和蜀王,就只剩下一个异姓王恒王。
那鞑靼女子将信通读一遍,尽量向他翻译着信的大意:“王爷提议的事,我们大王已经答应,只要王爷能在京城起事成功,我们会派兵支援,助王爷攻下其他地方。”
她每翻译一个句子,孟池羽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齐王和蜀王都在外地,守着各自的封地,非诏不能入京。有能力在京城谋反的,并掌握兵权的,只剩下一个恒王。
怪不得宋宪在外打仗时,每一步策略都能被鞑靼人提前知道!原来所谓的内奸,就是宋志!当时征北之战,宋宪身边全是他爹安排的人!
这么看来,宋志早就有了反心,当初下江南时遇到的刺客,也出自他的手笔。
恒王府的一间密室里,主位上坐着恒王宋志,下首坐着几个他最得力的亲信。
密室的光线十分暗淡,如同大理似的监狱一般阴森。宋志脸色阴沉得吓人,所有人都意识到,要出大事。
“鞑靼王给我的密信被人截胡了。”宋志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凶相毕露,“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密信上的内容,只要落入任何一名朝廷官员之手,恒王府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亲信之一的胡智开口了:“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密信泄露,万一让皇上知道,咱们都得完蛋!来不及了!”
一语点醒了宋志,他站起身来,焦急地踱步:“那你说怎么办?”
胡智拱手,语气坚定:“事不宜迟!”
四个字足矣。
众亲信纷纷附和:“臣等愿追随王爷!”
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得进来。紫禁城这日的天空似乎格外的低,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势不可挡地朝东华门而来。为首的恒王宋志一身盔甲,显然的逼宫之势。
禁卫军统领连忙召集人马应对,爬上墙头大喊:“大胆逆贼!岂敢无礼犯上!”
他虽然痛骂对方,却也不免犯怵。墙头上望去,全是京城大营的兵马,没有边际,像水一样地从四面八方而来。
兵临城下,紫禁城已被围成一座孤岛。破与不破,只是时间问题。
“我等并非逆贼!”胡智扯着嗓子喊,“皇上昏庸!国当另立新君!我等奉太子手谕,进宫拥立辅佐!”
说罢还当真拿出一个仿造的黄绫手谕:“太子殿下手谕在此!谁敢不服!”
宋志不敢直接造反夺位,而要借以拥立太子的名义起事。一是为了师出有名,稳定人心;二是不用顶着反贼的罪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待到将权力收入囊中,局势稳定,将来再废天子,就会是易如反掌。
禁卫军统领惊得满头是汗,如果打起来,目前禁卫军的人数远远不及对方,一定会流血溃败。
胡智抓住对方犹豫的瞬间,扯嗓大喊:“尔等还不速速开门相迎!若速开门,则日后新帝即位之时,可重赏尔等,若是不识时务,一律满门抄斩!”
如此明显的敌强我弱,禁卫军的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动摇。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白白送死。
很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有京城大营兵权的宋志,打着扶持太子殿下的名义,轻而易举地攻入了东华门。
皇帝还在干清宫与师傅钟簋下棋,全然不知正在发生的惊天宫变。直到外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才皱起眉头,对永信道:“今儿御林军又巡查?叫他们动静小点。朕还要与师傅下棋呢!”
永信连忙躬身应了,正要出去传旨,一出门被这千军万马的阵势吓得双腿发软。
“皇……皇上……”永信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像泥一瘫倒在地上,“出事了!出事了!”
皇帝手上还拿着棋子,心头打了个突:“怎么了?”
话音未落,宋志已经领着披盔戴甲的几个士兵进了门,将这里围了起来。
皇帝手上的棋子“啪”一声,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宋志!”皇帝浑身颤抖,指着他最一向信任的恒王,“你疯了!”
“回皇上的话,臣没疯。”宋志虽然自称为臣,却面君不跪,也没有任何的人臣之礼,“臣奉太子爷谕令,请您即刻搬离此处。”
钟簋大惊,指着宋志:“你胡说!太子殿下忠孝无双,岂容你等乱臣贼子栽赃!”
宋志怒目圆瞪,上前冲着钟簋就是一拳,打掉老人家两颗牙齿,嘴角的血不住下流。
打完人还警告:“你再敢胡说,老命就别想要了!”
皇帝看见钟簋满脸的血,惊骇不已。
“皇上还不快走!臣已替您写好退位诏书,以后您就搬去寿康宫颐养天年!”宋志说这话时,就差拔刀了。
“朕若是不去呢?”
宋志瞪了皇帝一眼,语气中满是威胁:“那就暴病而亡!”
与此同时,胡智等人带着精兵,将太子囚在了一间小室里。
胡智对太子晓以利害,最后才道:“殿下若是乖乖听王爷的话,臣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