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以来,太子都是出了名的不婚主义者,皇后不晓得送来过多少女人,都被他用各种法子挡掉了。
只有陆瑰云,不仅坚持下来成为了侧妃,现在居然在和太子
谈恋爱!
宋宪震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嘲笑了孟池羽好几天。
作为编剧,像这样先婚后爱的剧情,陆瑰云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亲身经历一番,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对太子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多的瞬间,想起他,嘴角会不经意地上扬。当他说要再娶叶灵月为侧妃的时候,她的心会痛得麻木,麻木得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但是侧妃这个身份的尴尬,对于她一直是个挥散不去的阴影。有一次,两人游玩得正开心,她喂了他一口话梅,尝试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孟池羽。”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好美的名字,像温水一样流淌过她的喉间,逸出婉转悦耳的声音。
他一愣。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母后,还未曾有人唤过他的名字。
察觉到了片刻的沉默,陆瑰云连忙改口:“我是说,殿下……”
“没关系,就这么叫。”他把话梅核轻轻吐到手帕上,转手交给内侍,“我听着高兴。”
她犹豫道:“你身份高贵,不觉得我冒犯吗?”
“自己媳妇,有什么冒犯的。”孟池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却满是宠溺,“以前叫你行礼是我糊涂,咱们之间,以后什么规矩礼数也不必有,这才像家人。”
陆瑰云心提到嗓子眼儿,有了几分激动,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要把自己当作正妻来看?对于太子这样的身份地位,就连正妻也少有能直呼其名的,但是终究夫妻一体,私底下浑叫也无伤大雅。
他见她眼中一番目光流转,似有心事,亲自伸手拿了小碗茶,递到她手中,询问是不是有话要说。
话到嘴边,难以启齿,但她这时已经被他给的甜蜜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殿下今后还会娶别的姑娘吗?”
他笑了,潇洒英俊的脸上满是得逞:“还说不吃醋,我看你最爱吃醋!”
陆瑰云嗔道:“我就问问嘛,怎么就吃醋了,你倒是说呀。”
太子的婚事,原不取决于自己,但是此情此景,孟池羽心里如何能容得下其他人,好声好气地哄她道:“不娶不娶,就一个你就把我折腾个半死了,哪里还能再娶别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陆瑰云连忙接着问:“那你不是还要娶太子妃吗?”
问完之后,她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惴惴不安,隐隐期待着他能顺势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将她扶为正妃的承诺。
三,二,一,倒计时,没反应。
再一个三,二,一,还是没反应。
在她的“太子妃”三个字出口之后,气氛似乎微妙地凝固住了?
三,二,一,孟池羽终于张嘴了,可是却转移了话题:“这话梅倒是好吃,不如你也来一颗?”
陆瑰云呆滞片刻,耳边有风呼啸而过,无需多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太多的期待,只会带来太多的失望。
她假装无事发生,垂下长长的羽睫,遮掉眼里的情绪,抓了颗话梅往嘴里送,淡淡地应道:“是啊,好吃。”
对于热恋中的他们而言,这件事顶多能算是个小插曲,但陆瑰云仿佛总觉得,很多时候如鲠在喉,却不能痛痛快快地将这喉间的刺吐出来。
像是一块完美的白璧有了细微的瑕疵,有时候人们再看不见那玉的质地精美,只看得见那刺痛眼眸的一道小小裂缝。
叶国淮这个老头,认真办起事来还是很效率的。自从孟池羽上次托他调查之后,他亲自严查了所有可能出入清河镇的人,终于发现了疑点。
据他推测,这段时间金陵与姑苏商贸往来频繁,刺客极有可能正好趁此机会,扮成了从金陵来的商人,大批地混进了清河镇。
但是至于这批人现在何处,尚且不知。也许,就隐藏在他们身边看不见的角落,随时等待时机。
“微臣还发现有一个疑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池羽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但讲无妨。”
叶国淮皱起眉头,分析道:“出入清河镇的人,所带之物皆经过盘查,少有可杀人的利器。按理说,做刺客的,难道不该带些能致命的武器么。”
他这么一说,孟池羽也有所回忆。用茶盖轻轻刮过碗沿,说道:“那日追杀,他们离我们并不远,如若放箭,我必死无疑。”
“此事还不好做定论。”叶国淮轻抚他的白色胡须,“但是这帮人不除,您身边总有隐患,还是引蛇出洞的好。”
孟池羽一笑:“难得叶大人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叶国淮马上道:“但是微臣不敢让殿下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生于太平之世,太子还从未遇到过刺杀这种事。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刺杀太子,一定是什么暗处的豺狼虎蛇。孟池羽决心一定要将这帮人揪出来,不惜要以自己作为诱饵。
一个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悄然形成。
金陵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