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道:“既然公主知晓我身份,还望保密,我先入内看看贝雨小姐的情况。”
闻鹤点头,她与岑雍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将这事到处宣扬。
木兰走进了房间了,与此同时走出的房间还有宗玚。
方才在红梅小亭中,贝雨与闻鹤说出的话,宗玚当然也听到了。
闻鹤的心情有些郁郁,她伸手,将匕首抛还给宗玚说道:“宗小将军,你的匕首。”
宗玚挑眉看了闻鹤一眼,见她神色有些不对。
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在闻鹤掌心写道:“无事。”
闻鹤跟着宗玚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方才的事。
她知道贝雨心中喜欢的是木兰。
但木兰对她,却并不是这样的情感。
“为何会如此呢?”闻鹤喃喃自语出声说道。
宗玚当然知道闻鹤心中所纠结的是什么,他略微皱眉,思考了许久。
在丞相府的大门前,宗玚拉住了闻鹤的手。
闻鹤有些好奇地回过头,看着宗玚,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叫住了她。
“贝雨觉得是如此,便好。”他这么在闻鹤掌心写道。
闻鹤眨眨眼,大致理解了宗玚所写下的话中的意思。
不论木兰对她的感情如何,只要贝雨或者其他人不去戳破这个幻梦,那么这个虚假的幻梦便可以继续下去。
反正现在赐婚的圣旨已到,至少了却了贝雨的一桩夙愿。
她叹气,跳上了马车,从窗户里探出头看着宗玚说道:“既然宗小将军如此说,我便懂了。”
说罢,她缩回马车里,准备回别宫。
马车缓缓地前行,闻鹤靠在榻上,拥着小火炉,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忽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闻鹤一惊,睁开半眯着的眼睛,从榻上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见马车外的帘子被掀开,寒风从外面灌进。
宗玚轻巧地跳上了马车里,将帘子放下。
闻鹤看到他,笑了起来,将手揣在袖子里问道:“宗小将军,外面如此冷了么?”
她正打算继续说,宗玚却倾身过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没让她继续说话。
闻鹤立马没有再说话,连忙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宗玚。
宗玚垂眸,在闻鹤掌心写道:“外面。”
闻鹤会意,看着宗玚掀起了马车窗上的纱帘一角,往外看去。
这一看,她才知道为何宗玚会忽然跳入马车里。
毕竟,她和宗玚现在实际上的身份,还是被朔方国皇子岑雍掳到朔方国的大乾朝人。
闻鹤看着窗外的两人,还有跟在那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侍卫们,叹了口气。
这两人,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人,便是被乾朝皇帝派来前来谈判,想要将闻鹤与宗玚带回乾朝的何狷。
而另一人,闻鹤却是再熟悉不过。
只是闻鹤不知道,现在应该叫她小鸾还是燕橙。
原本在闻鹤身边当宫女多时的小鸾,也就是燕橙,此时跟在何狷的身后,低垂着眼眉。
闻鹤趴在车窗上,只露出一点点眼睛,看着外面的何狷与燕橙走过。
算算日子,从接到消息起到现在,何狷却确实该来到朔方国的襄城了。
闻鹤没想到,在笪邑分别的燕橙,此时竟然跟着何狷来了朔方国。
为什么燕橙会与何狷在一边?
闻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走在人来人往的路边的燕橙忽然抬起头来。
燕橙细细的眉,明亮的杏眼忽然之间就朝着闻鹤转了过来。
闻鹤为了看马车窗外的场景,自然是掀起了马车的一角的。
现在燕橙看过来,以她对闻鹤的熟悉,肯定是能认出她来。
但当时岑雍将闻鹤与宗玚带走时,用的是绑走人质的理由。
所以现在她闻鹤,肯定是不能这么舒坦地坐在马车上的。
闻鹤一惊,她自己当然无所谓,但宗玚的父亲宗曜这不是还是乾朝的人。
她肯定是不能被何狷与燕橙看出不对来的。
但是现在,燕橙是百分百认出自己了。
闻鹤有些惊慌,心跳如擂鼓。
她看到燕橙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忽然,在看到燕橙有些担忧的神色之时,闻鹤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她启唇,看着马车窗外的燕橙,忽然开口用嘴型对她说道:“救救我。”
闻鹤没有发出声来,只用嘴型说出了这一句话。
然后她装模作样地假装自己被人往后一拽,顺理成章地将马车帘子放下。
宗玚坐在她身后,看着闻鹤这一桩宛如戏精上身般的表演,无言。
外面的燕橙看了很是担心,马车里的闻鹤演得当然十分尴尬。
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解释道:“外面燕橙看到我了,做个样子给她看。”
宗玚点头,明白了闻鹤的意思。
现在他们的身份特殊,确实是不能被何狷和燕橙看出端倪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