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乖顺地犹如玉雕。她不会惹自己生气,不会违背自己的意志,是外界所传的,自己手里最锋利的剑。
可是绯暝秋不想这样,他还是喜欢从前那个会生气了咬自己、难过了不想搭理自己、看见一点好吃的就能开心转圈圈的妹妹。
他不想柚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当初没有把柚子赶出锦瑟阁。
绯暝秋永远不知道,在这样乖顺冷静的外表下,他的妹妹到底忍受压抑着什么。
那是连在他面前都无法解下的包袱,是隔阂了他和妹妹的万丈深渊。
他过不去,绯柚也守在崖边,无法过来。
她给自己铺了荆棘,一厢情愿地跪在毒刺上进行忏悔。将绯暝秋从哥哥的位置上扯下来捧到王座上。犹如奴隶侍奉帝王那样的,将自己一切喜怒哀乐都推到哥哥的意愿之后。
她不会违背绯暝秋的任何命令。她是罪人,这一辈子都活在了地狱中——赎罪。
……
离开王殿的时候,左砂发现绯柚心情不太好,虽然一直都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千年的相处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点。
“你不高兴。”他直截了当地询问。
“嗯。”对方直截了当地回答。
“为什么。”
“哥哥不高兴。”
左砂也发现王今天有些怪异,遂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少女抿了抿唇,“所以我不高兴。”
黑衣黑发的男子驻足,他思索了片刻,“可以猜测一下。”
“擅自揣度吗?”绯柚停下,定定地望着他。
擅自揣度王的心思自然是不可以的,左砂朝前走去,“当我没说。”
“我已经听见了。”绯柚十分耿直。
左砂拧眉,啧了一声。“你可以当做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要当做不知道。
这是个好问题,左砂并没有贿赂封口的资本。他想了想,勉强找出个理由来,“我是左护法。”比起右护法的绯柚,他要在实权上高出半级。
“我是公主。”虽然绯柚并不太喜欢这个职位,更喜欢做一个纯粹的护法。
左砂再次停下脚步,“那你想怎样。”
少女抬步上前,直直盯着他,“你告诉我哥哥为什么会生气。”我就不追究。
左砂:“……”这不还是要他擅自揣度?之前绕的圈子究竟有何意义。
“我不知道。”左砂瞌眸,“我们能看见的呈报里面,并没有让王烦心的事情,在你我觐见之前,应该也没生人进去惹怒王。”
他总结道,“大概就是做了噩梦吧。”
说完他不想再和绯柚扯,加快了回屋的步伐,留下绯柚一妖在原地,细细思索。
虽然大致原因锁定在噩梦上,但如果绯暝秋不说,没妖知道到底是什么。再加上王本来就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种程度的小事根本没什么好一惊一乍的。
绯柚思索无果,便也就把它放到了一边,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伴驾出宫。
王在新建的宫殿里待腻了,决定出去转转,这种事情按照惯例都是左砂留守,绯柚伴驾。
浩浩荡荡的飞车列队从天空缓缓驶过,坐在狭小的车厢里,绯暝秋闲得无聊,开始打自己妹妹的主意。
他铁了心用各种方法逗妹妹露出些什么表情,就算是生气也好。
伤心就不必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下,绯暝秋感觉得出来,少女一直都处于压抑之中。
“柚子。”他抬起手,少女便知道意思。弯着腰如猫儿一样从男子抬起的手臂下钻过,靠在对方胸口,绯暝秋抬起的手刚好搭在她裸.露的脊背上。
天气热,绯柚穿的少,松松垮垮的短袍什么都遮不住,就像是扯了块布一样,意思意思挂在了身上。与之相反,头上的发饰极为繁复,看着就觉得沉重。
她脸上上了妆,绯暝秋执的笔,眼线拉得很长,又涂了口脂,妖气十足。
其实这么乖巧也不是什么坏事,绯暝秋有着克制不住的自私。他捏着少女的下巴,确定妆没有花。
“脸不能动。”他眉眼含笑,心情舒畅,看到漂亮的妹妹总是能让他一瞬间就放松下来。
这个天下,只有绯柚是他无需防备的,只有妹妹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正因如此,只有绯柚是可以放在身边,让他无所顾忌挚爱一生。
“伸出来。”手拍了拍少女的腰际,下一瞬,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
有一种方法是能让绯柚变得有活气儿的。
那只修长如白玉似的手从少女妙曼的腰线划过,最后落在了尾巴上。
雪白的尾巴,又长又蓬松,握住后被柔软的毛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他将尾巴一圈一圈地绕上小臂,感受妹妹雪白的毛发同自己肌肤相缠的触感,随后轻轻抽出,由着长尾自由落下、滑到地上。
绯柚的脸色变了。
像是被秋露洗过似的,那双又圆又大的狐狸眼里蒙上了水雾,白皙的脸颊上也带了红晕。
整个车厢被熟悉的花香充斥,那是哥哥身上的味道,这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