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他披着红色的万丈光芒打开了对面偏房的门,看起来雄姿英发,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短发乌黑发亮,英俊的脸容光焕发,像是经历了一晚的洗礼以后,整个人的状态更加精神抖擞。
傅若云心里阵阵刺痛,脸色虽平静,攥紧的手却出卖了她掀起惊涛骇浪的内心。
俩人四目相对,旭日的红光同样映红了傅若云的半边脸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说不清的紧张压抑。
良久,俩人仍然是相对无言的,严毅的沉默完全在傅若云的意料之中,骄傲如他,养尊处优,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的心思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流露。
对谁也一样。
傅若云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从他的那容光焕发的脸上移开,看向了别处,望着蔚蓝的天空之上飘浮着形
象怪异的,盛开如各色花朵一样的白云。
望着这蓝天之下,规模巨大,建筑府中之府令人叹为观止的严府,这座府邸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者,每一处都是厚重的历史感,只是到了这府里就能感觉的到,这府像是被浓墨重彩渲染过的。
这就是常常是种植了数不胜数牡丹的富贵人家,这样象征着权势地位金钱的府邸谁人不想进来呢?
而他,严毅,责是这富贵人家的富贵之花如此风流倜傥的公子谁人不爱,谁人不想嫁。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守了他四年,最终却还是比不过一名他母亲为他填房的素未蒙面的女人。
她期待了四年的爱,她一夜之间就可以得到了。
傅若云看着这府中的景象几乎与这大自然,与这府邸的历史沧桑融为了一体,也就是这一刹那。
她突然间觉得,如果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别样的美,就不会觉得失去爱的人便会失去整个世界。
至少,她还有可想的东西。
府中的下人在打扫着院子,傅若云跟着在这意境悠
远的府中转悠了起来,却忘记了,她刚才的驻足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晚洞房之夜的男人。
也浑然没有发现,她身后,那个习惯了等她先开口,等她先扑入怀中的男人,在没有等来她的主动之后的不解。
他觉得,她有点反常!
严毅以为,傅若云上次知道他要纳妾就绝食,这一次把妾娶进门以后,他以为以她不饶人的性子,会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头,然后要说法,然而没有。
她只是像个傻子似的跟着那些下人满院子的游荡。
最终他摇了摇头,疑惑的走开了。
…
傅若云逛完了整个大院的时候,小梅正火急火燎的到处寻找她的踪影,这不。见她终于出现激动的跑了过来:“少奶奶,您去哪儿了,老夫人已经生气了!”
“生气?”傅若云万分不解。
“嗯,二姨太要给您敬茶的。”
傅若云哑然失笑:“敬茶?”
从头至尾,她压根不知道二姨太所有的资料,甚至连他们的婚礼,她都不被允许参加,这会儿居然要把她这个大少奶奶供养出来了?
“哎呀,少奶奶别磨蹭了,快去吧!”小梅急的如受了惊吓的兔子。
傅若云这才点了点头,也罢去就去吧名字上来说她还是这严府的少奶奶。
果不其然,如小梅说的一样,她一踏上台阶便感觉了四周那数十道利剑般的眼神。
老夫人一脸威严的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脸色紧绷,没有任何喜庆之色,旁边的几位姑姑婶婶也同样不悦的看着傅若云。
其中一名婶婶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云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睡到现在才起呢。”
傅若云在小梅的搀扶之下低着头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严毅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便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沉声说道:“一大清早做什么去了?别傻站
着了,大家都在等着你。”
说着,便拉起了她的手。
却在下一秒被傅若云挣脱了,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与死寂,俩人的小动作又怎么逃脱在场人尖锐的眼睛呢?
只听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敬什么茶,罢了,若云,昨天后院染坊的布料该收了。”
傅若云抬起了头,本来是看向老太太的,无奈,坐在婶婶旁边的新娘子,穿着红色的少奶奶服装,锦绣雕花,坐姿端正,瘦弱的她脸上含着几分娇羞,美得不可方物。
也对,刚过门的新娘子,众星捧月,跟自己的丈夫浓情蜜意就应该是这种状态吧。
回想,自己当年,母亲…猝然离世,嫂子接着离去,家门不幸,喜事变丧事,丈夫不过是有名无实。
何尝有过这样的幸福?
“若云,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
老夫人突然严厉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耳畔。
傅若云这才如梦初醒,然后抬头便看到众人那算不上友善的视线。
傅若云明白了自己成了她们之间的障碍物,成了外人。
心里一阵酸涩,忍住了心里的委屈和眼里的泪水,点了点头:“我知道,娘!”
说完转身。
:“倩兰,你今天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