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伯抿唇,“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动不动就扣员工工资的无情资本家?”
苏烟一惊。
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怎么可能?”苏烟义正言辞地反驳,“宫斯伯,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上司,没有之一。”
这话可是实话。
她一共也没给几个人打过工,矮子里面拔高个,宫斯伯可不是最好的么?
宫斯伯的耳根微微泛红,“嗯,不错,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苏烟美滋滋:“谢谢老板。”
她算了算,这样不出三个月她就可以出来单干啦~
临近结束,苏烟唤来裴屿又点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
宫斯伯疑惑:“你没吃饱?”
“不是啊。”苏烟把饭菜一点点放进打包盒里,“叔叔还没吃饭,我给他送饭去。”
宫斯伯眸色渐寒,捎过几丝冷意。
苏烟起身前,宫斯伯忽地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沉声说道:“你骗我,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吗?”
宫斯伯的深色墨瞳里压抑着难言的情意与恳求,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
“我有钱,苏烟,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离开那个老男人,好吗?你还小,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应该将青春葬送给那种人。”
苏烟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这种事那种事的?我做什么了?”
宫斯伯的声音含糊不清:“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什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烟无奈。
联想到之前宫斯伯奇奇怪怪的举动,她终于意识到宫斯伯误会了自己和封荆的关系。
“你不会以为封荆是包养我的金主吧?不是...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怎么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宫斯伯眸光一滞,反问道:“不是那天你自己说的吗?”
那天?她说了什么?
苏烟猛地回想起在机房门口,她好像...确实说了‘谁让我只是个穷学生,叔叔才是我的大金主’这种话...
她是在开玩笑,可是落在别人耳边似乎是很容易误会。
苏烟抚了抚额:“Boss,你真的误会了,虽然我是缺钱,但我也做不出这种事啊!封荆他是我的监护人,确确实实的监护人,我们两之间目前还是清白的。”
“监护人?”宫斯伯的表情有点呆,“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
“他们...”苏烟落寞地垂下眼眸,“他们在半年前去世了。”
宫斯伯没有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他暗自懊恼,苏烟是他见过最独特最出众的女孩子,她善良果断又爱憎分明,机灵活泼又不失少女的天真。面对杨丰天时她表现如此刚毅,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为了钱被人包.养的事?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也不该先入为主地误会你。”
苏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害,算了,没事,你也是怕我误入歧途...说清楚就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赶着去送饭呢。”
“我送你。”
路上,宫斯伯状似不经意间地问苏烟:“你叔叔是不是管你管得很严?我之前看他反应,他好像不让你谈恋爱?你呢?你怎么想?”
苏烟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会听他的呢。他还让我二十五岁再想谈恋爱的事,救命那我不得等上个七八年?他憋不坏我都要憋坏了。”
而且苏烟听说,这人啊,尤其是男人,越上年纪,这做某件事的能力就会下降,她倒是正值妙龄,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主要是她担心老男人...
再说了,老男人还不让她喝酒,哼哼,苏烟才不,她是叛逆期少女,家长越不让做什么她就越要做。
昨晚付珩偷偷地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说有机会带她去体验体验些好玩刺激的项目,前提是别让封荆知道。
听到苏烟的话,宫斯伯才稍稍放心。
不过他之前看封荆的反应,似乎是对他很不满意...宫斯伯想,不如先去封荆面前刷刷好感?毕竟家长的认可还是很重要的...
车子在封荆公司门口停下。
告别宫斯伯,苏烟手提保温盒径直走了进去。
说是封荆的公司,但他现在是代管,这地方原身来过百遍千遍,公司上下无人不知道她是老板的女儿。
“苏小姐?”
前台的小姐姐看到苏烟,先是一愣,随即慌了神。
自从老板和老板娘去世后,原身只来过这里一回。
当时封荆刚刚接手这家公司,因为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挤压,他忙得焦头烂额,而原身又认定是他趁虚而入,来公司大闹了一场,让他交出公司的管理权。
现下前台看到苏烟,更是以为她又要像上次一样了。
苏烟温柔一笑:“放心,这次我不是来吵架的。封荆呢?他在几楼开会?”
前台摸不准苏烟的心思,但还是乖乖地说道:“封总在四楼的会议室。”
“谢谢。”
会议室的隔音向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