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皇上。”
容宴听到了太医说的那些话。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欺骗了皇上,犯了欺君之罪,皇上想,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苏烟跪在床边,更咽着说:“别说对不起,容宴,我从来没有过要怪你的意思。我怪我自己,是我粗心,你偷偷吃了这么久的药,我竟然都没有察觉,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容宴轻轻摇着头:“不怪皇上,是我自食其果。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从我抽到‘下下签’的时候,我就料到了。”
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原来怀孕是这种感觉,我体会过了,也心满意足了。太医说得对,我与这个孩子无缘。容宴本就是卑贱之身,能得皇上宠爱已是万幸,怎么还能奢求为皇上生下一女半儿呢?”
“可是皇上...”
容宴闭上眼,眼泪呼之欲出,他强忍着不让它流下。
“容宴真的好想,好想有一个和皇上的孩子。”
“会有的,终究会有的。”苏烟安慰他,“就算这次保不住,以后我们也还可以再生。你还年轻,一定会有办法的。”
容宴轻轻地摇了摇头:“皇上不用安慰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他缓缓地拉住苏烟的手,将它贴到自己的肚子上,虚弱地喘着气:“在她离开之前,皇上和她说说话,说句话,好不好?”
孩子还未满一个月,是感受不到什么胎动的。
但苏烟隔着一层被鲜血浸透的布料,掌心却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自己与容宴的孩子。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是男是女,苏烟不知,可她知道,容宴生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苏烟坚定地说道:“我会让她生下来的,容宴,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的。”
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苏烟垂下眸子。
血色浓郁的妖气充斥了整间房屋。
一把暗红色的匕首浮现在苏烟的右手掌心。
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每一只九尾妖狐都会经历层层地突破,实力才能到达最巅峰。
这把匕首是苏烟第一次突破时,用已经碎裂的妖丹所炼化而成,凝聚了她昔日所有的妖力,锋芒逼人,无坚不摧。
匕首跟了她也有几万年了。
苏烟皱了皱眉,闷哼一声,腰后九条毛绒绒的血红色狐尾迸发而出。
每一条狐尾都艳丽灵动至极,鲜活地在空中摇摆,抒发自己许久未曾见过外界光明的喜悦。
苏烟很爱惜自己的每一条尾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抽空好好地将它们打理一番。
恋恋不舍地抚摸着自己的尾巴,苏烟的眼底闪过心疼和不舍。
粉团子惊愕:【宿主!你要做什么!】
【我要救我自己的孩子。】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握住匕首,苏烟闭上眼,手起刀落。
锋利的刀刃将其中一条尾巴割下。
苏烟的额头上层层叠叠地直冒汗,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说狐狸的尾巴与心脏相连,断尾之痛,如割心般,毫无差别。
其余的八条尾巴都蔫蔫地耷拉在身后,再无刚才活蹦乱跳的模样。
唯有刚刚被割下的尾巴依旧生气勃勃。
匕首坠落在地,苏烟强忍着疼痛,幻化自己的妖力,把那条断尾上的所有力量都融入了容宴的体内。
“皇上...”
容宴呢喃着。
他愣愣地看着苏烟,眼前的一切虽然远超于他的认知,但他知道,苏烟一定为自己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容宴不值得皇上这样做。”
“闭嘴。”
苏烟睁开妖娆勾人的狐狸眼,暴躁地吼道。
“我割都割了,你再说这种话,你还能给我重新接回去不成!”
断尾随着力量的完全融入,逐渐透明,连一根狐狸毛都没留下。
苏烟抱着自己的八条尾巴嗷嗷哭:“容宴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以后再惹我生气,我和你没完呜呜。好丑,没脸回去了,肯定要被族人笑话了。”
呜呜呜原本她是现存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只九尾妖狐。
现在没有了她变成丑兮兮的八尾妖狐了呜呜呜。
苏烟难过地抚摸着断尾的那个血窟窿,眼泪大把大把地流。
她一声声更咽着辱骂天道:“狗,狗天道,骗子,早知道,嗝,不答应你来做任务了。现在,现在好了,不仅被男人骗心骗身,连尾巴都被人骗走了。”
“呜呜呜,我变成秃子狐狸了。”苏烟撅着嘴,热泪盈眶,手指头掰来掰去,“这得修炼多少年才能长回来啊呜呜呜。”
容宴吸收了苏烟一条狐尾的力量,血已止住,苍白的脸色也恢复红润,肚里的孩子更是被苏烟的妖力包裹,就算他现在绕着玉麟国跑八百圈,孩子都不带掉的。
他下床将苏烟搂入怀中,温声安慰道:“不丑的皇上,在容宴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你胡说。”
苏烟梗着脖子别过脸。
“别安慰我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