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皇上与贵君同游灵山寺,为贵君腹中的胎儿祈福。
灵山寺内。
容勉看着木签上‘上上签’三个纂体小字,高兴得合不拢嘴。
用手肘戳了戳容宴,炫耀似地说道:“快看,是上上签,看来我马上就要遇到我的真命天女了。容宴,你呢,你的签怎么说?”
容宴眼神晦暗,指腹遮挡在签文处,面色如常:“和你一样。”
“那恭喜你啦!说不定你真有机会给皇上生个孩子呢~皇上这么喜欢你,要是你生的是女儿,将来能封为太女也不是没有可能。”容勉嬉笑着恭喜他,“我要去找住持解签,一起吗?”
容宴眼眸微垂,“不了,我去别处走走。”
容勉不疑有他,拿着自己的木签去找住持了。
容宴将木签藏进衣袖内,漫无目的地漫步在灵山寺内,不知不觉来到了灵山寺山后的一片僻静竹林。
竹林空无一人,万籁俱寂。
阳光被茂盛的竹叶遮挡,洒落在容宴肩头只剩琐碎的星星点点。
他从衣袖内拿出木签,‘下下签’三个字豁然映入眼帘。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屈,木签破碎成两半,在暴戾碾磨间化为木屑,随风飘散。
身后忽然传来男子惊恐的呼救声。
容宴面无表情,并未理睬,神情更是淡漠冷血至极。
尽管那呼救声愈发惨烈,容宴也仍未回头,径直地向远处走去。
“容宴!救我!”
男子的脚步声急切慌乱,快步朝着容宴靠近。
容宴眉目冷了三分。
慕容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惊慌失措地解释道:“我不知怎么和我的小侍走散了,还迷了路,刚才甚至在半路遇到五个凶神恶煞的黑衣女子,她们各个手里拿着长刀,我害怕极了。容宴,你能护送我回寺庙之中吗?皇上还在等我。”
“还是请贵君自行原路返回吧。”
容宴疏离地扯下他的手。
“我只是皇上一个人的护卫,只会保护皇上一人。”
“你!”
慕容渊未料到容宴竟是这个反应。
“本宫乃是贵君,你不过是一个低微卑贱的护卫,本宫现在命令你保护本宫,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你就不担心,事后本宫处罚你吗?”
“你说的不错,倒是提醒我了。”容宴声线如往常般淡漠。
他压低了声音,冰冷的语句在寂静的竹林中格外生冷吓人。
“你死了,不就没有事后了吗?”
慕容渊吓得睁大了眼。
他哆嗦着后退几步,“容宴!你敢!本宫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龙胎!你不要仗着皇上宠爱你就胡作非为!”
“龙胎?”
容宴意味不明地垂下视线,落到慕容渊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你的肚子里有没有龙胎,慕容渊,你的心里最清楚。”
慕容渊不可置信地望着容宴,嫉妒地吼道:“你知道?呵,你竟然知道!她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凭什么!容宴,凭什么!你到底有哪点比本宫好?哪点值得皇上的宠爱!”
慕容渊哭得声嘶力竭,身子随着粗壮的树干滑落在地。
容宴居高临下地看着泪如雨下的慕容渊:“你何时知晓我与皇上之间的事?”
慕容渊的肩膀微颤,语气激动,洪亮的声音划破竹林上空:“贵君你何苦如此为难我?我没有想与你抢皇上,你是身份尊贵的贵君,又怀有龙胎,我只想默默地仰慕皇上罢了,别无与你争夺皇上的意思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容宴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慕容渊口中仍在喊着容宴听不懂的话语:“贵君,贵君求你饶过我一命吧!”
“莫名其妙。”
容宴长袖一挥,转身准备离去。
十余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长剑封住容宴的去路,黑衣人的目光落在容宴腰间的贵君腰牌上,再加上地上那人的话语,确认了他的身份。
“想走?慕容贵君,今儿个怕是你只有一条黄泉路可走。”
两指轻抵寒光凛凛的剑刃,容宴将长剑从眼前四公分处推开,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贵君,你们认错人了。”
黑衣人却笃定他是贵君,扬天长笑道:“若不是我看到了你腰上的腰牌,说不定我就信了你的话。”
容宴垂眸。
慕容渊的腰牌不知何时缠在了他的腰带上。
再加上慕容渊方才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心道,原来如此。
懒得辩驳,他淡定从容地问道:“是摄政王派你们来的?想杀我,还是杀我的孩子?”
“这话留着等下你见到殿下亲自去问他吧!”
黑衣人说着,举起长剑刺向容宴的方向。
慕容渊本想偷偷溜走,但他刚一起身,几名黑衣人就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头儿!这个人想跑,怎么处理?”
“别留活口给他机会去向皇上通风报信。”
“是!”
慕容渊早有防备。
他俯下身从长靴中掏出细长的月牙弯刀,冷光一闪,一名黑衣人始料未及,被慕容渊割破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