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五雷轰顶。
苏译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面前的苏烟脸上挂着笑容,但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厌弃和痛恶。
他声嘶力竭地低吼道:“烟烟,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呵。”
苏烟冷冷地挑了挑眉。
“苏译,你曾经对我做了什么,是如何欺负我,让那些人打我,害我的腰受了伤,那条疤直到现在还有淡淡的印子,这些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的所作所为,你全都忘了?”
“你拿着铁棍闯进我房间的画面,在你得到惩罚之前,你会忘,我也永远都不会忘。”
苏译重重咬了一口舌尖。
恶心的血腥味很快从唇间散开,伴随着一阵阵锥心的刺痛感。
他低哑着声音问道:“我不是…已经说过对不起了么?”
苏烟讥笑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你伤害我的事情一笔勾销吗?苏译,到底是你太过天真,还是在你心里,我是一尊无怨无悔,任由你欺凌的活菩萨?”
“更不用说,你竟然还想对我的男人动手。”
苏译痛苦地低下头。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你一直恨我,讨厌我,根本都没有想过原谅我?你爱的,只有司域一个人。”
“是。”
冷冰冰的斩钉截铁的声音从狭小的探监室里响起时,苏译心里的防线几近奔溃。
他猛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苏烟:“可是我喜欢你,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不在乎。”
苏烟神情淡漠。
“你能给我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得到惩罚,只想要你痛苦一生,为你犯下的错忏悔,活在后悔之中。”
监狱的灯光黯淡,模糊不清,昏昏沉沉。
苏译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他深呼吸几口气,望着苏烟背后黑漆漆的墙壁。
“我会被判几年?”
“你的金额巨大,再加上一些罪行叠加,我咨询过律师,至少要判三十年。”
“三十年?”苏译神情恍惚,“这样也好,你想让我忏悔,那我就呆在监狱里,忏悔我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烟烟,你满意了吗?你的目的达成,你开心了吗?”
苏烟点头,“当然。”
苏译低低地笑了几声。
笑声中压抑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你满意就好,你满意,我这牢,也不算白呆。”
狱警提醒道:“探监时间马上到了。”
“烟烟!”
苏译如疯子般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双目赤红,失神地看着准备离开的苏烟。
手铐将他手腕勒得通红。
“我爱你,就算我知道你现在听到我这样说只会觉得我恶心,就算你一直都在骗我只为了报复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烟烟。如果司域对你不好,你去西城区158号,那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会帮你。”
“苏译先生多虑了,你所期盼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似乎是刚刚下手术台就急匆匆地赶来,司域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将苏烟圈入怀中,司域唇边的笑容淡淡,但眼神里却满是挑衅与危险。
苏烟偏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司域语气温柔:“我来,当然是为了当面聆听苏译对你的真情告白了。”
苏烟后背忽然一凉。
小声嘟囔着:“你来的真是刚刚好,再晚来几分钟都听不到。”
司域的周身泛着森冷的寒气,“烟烟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苏烟眨巴了下眼,不解地问。
司域一笑:“自然是苏译的告白了,我听着是挺情真意切,让人感动呢,也不知烟烟心动了没有?”
这苏烟哪能开口说一个好字啊?
面前的男人等下回去还不得把她吃咯。
她连忙摆手,“没心动没心动,除了司医生外,我不可能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萦绕在司域身上的寒气这才退去几分。
他对上苏译仇恨敌视的双眸,笑意更深:“原本还想请苏译先生来参加我与烟烟的婚礼,只是可惜,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让狱警在你的牢房里安一个电视,实时转播我和烟烟的婚礼现场的。”
苏烟在心里偷笑了一声。
苏译气得额头直爆青筋,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手腕上的皮都被手铐磨破了。
“司域!你!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娶到烟烟的!”
“呵。”司域笑声讥讽,“是不是做梦,等我与烟烟婚礼那日,你打自己一拳,看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听了司域的话,苏译呼吸声急促,肾上激素飙升,胸腔中涌起嫉妒的烈火。
司域淡淡地瞥了失败者一眼,将苏烟揽入怀中,温声说道:“我们走吧,等下还要去试婚纱呢。”
苏烟:?唔?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任凭苏译在牢房里如何大声地叫着苏烟的名字,苏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