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离苏烟只有一步之遥时，苏译忽然呆愣住了。
苏烟今天穿的是一条中长的白裙，约到膝盖下一公分处。
可是原本裙子下的双腿，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条渐变色的鱼尾。
苏译揉了揉眼睛。
他后退一步，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烟烟，你…”
坐在床边的苏烟，容颜比寻常惑人几分，湛蓝色的眸色如海水一般清澈，身上淡淡的海水清香此时也愈发浓郁，扑满了整间房间。
苏译大脑晕乎乎的。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外。
人鱼，这种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生物，竟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而且对方还是苏烟？
苏烟轻抬鱼尾，眉眼间闪过一缕烦躁。
这鱼尾真是不听话，总是在要紧关头突然就冒出来。
已经一个多月没变成人鱼，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一条双腿时不时会变成鱼尾的小美人鱼了。
“看什么看？”
心情烦躁，语气自然不善。
“没见过美人鱼吗？大惊小怪的。”
眼神恢复清明，苏烟往苏译身边张望了几眼：“司域呢？怎么是你？”
苏译没想到那致幻剂会突然失效，心想难道是因为她变成人鱼的原因。
可心底却涌现出失落之情。
苏译心一横，直言道：“没有司域，从头到尾只有我，烟烟，司域能带给你的，我也会带给你，不仅如此，我还会加倍的给你，加倍的对你好，宠爱你。”
“你可不可以…”
苏译紧张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希冀的目光看向苏烟。
“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变成人鱼的苏烟周遭晕上了一圈不可侵犯的圣洁光环。
但苏译心里却偏偏想要亵渎她，拥有她，占有她。
“不可以。”
苏烟残忍地笑了笑。
她慵懒地倚在床边，细嫩如白玉的指尖拂过自己闪着淡光的鱼鳞，妩媚动人，如深海的人鱼公主。
尽管被她无情的拒绝，但苏译的眼神却愈发痴迷。
“为什么？我是哪点不如司域做得好吗？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哪点不如司域啊——让我想想。”
苏烟似乎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译心里浮出几分期待。
“自然是因为，苏译，我不喜欢和别人呆在同一间房子里，尤其是她的房间还比我大的情况下，你明白吗？”
苏译很快反应过来：“你指的是婉婉吗？”
苏烟点头：“自然。我知道，她在你的心里单独住了十余年，你的心里遍地都是她的痕迹，难以抹去的干干净净。而我这人最在意的就是这点，司域做到了，我当然会喜欢他，会爱他。”
“那如果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呢？”
下意识的话语。
苏译一怔。
这是他心底的话吗？难道说在他心里，苏烟已经是最重要的了？为了她，他甚至可以狠下心来不再喜欢婉婉？
可是此时此刻，如果让他在心里选择的话，他的答案是唯一的。
苏烟。
他只会选择她。
他承诺道：“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完全忘记她，可以只喜欢你一个人。烟烟，现在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机会？”
苏烟不置可否。
轻抬下颚，眼神里涌出几丝高傲。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她似乎在悄然间变了气质，不再是需要人呵护疼惜的人鱼公主，在苏译面前的，是人鱼族独一无二的女王。
高贵，冷艳，让他忍不住为之折服，让他心头涌动的爱意如泉水般，绵绵不绝。
苏译傻愣愣地问道：“什么诚意？”
“傻瓜。”
苏烟笑着骂了一句。
可苏译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在骂自己，反而觉得这是苏烟对他的亲昵称呼。
“你说你不喜欢苏婉月，只喜欢我，我这个人向来没有安全感，万一你是骗我的，万一你是在哄我开心怎么办？你当然得付出实际行动，用行动表明你已经不在乎苏婉月了啊。”
苏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门口忽然传来苏婉月的呼救声。
她来到苏烟门前，将门拍的‘砰砰’响，嘴里不停地喊着：“烟烟，快，快开门，救我！”
苏烟下巴一努，“什么计划？说来给我听听。”
苏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苏烟嗤笑道：“这就是你的诚意？连苏婉月都不愿意背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分真？”
苏译不再犹豫，如实回答道：“婉婉说，南齐是渣男，不想你和他在一起，让管家在南齐带来的酒里下了药，到时候她就说南齐发酒疯想要对她图谋不轨，这样就可以拆散你和南齐了。”
他抬眼看向苏烟，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喜欢南齐吗？”
“不。”苏烟摇头，“我说过，我喜欢忠诚专一的人。”
她缓缓起身，抽出被单系在腰间。
纯白色的被单如长裙般，盖住了她的鱼尾。
手撑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