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将视线下移到自己的脚腕上。
纯金色的脚.铐,连在床边。
在纯白洁净的肌肤上,有妖冶的疯狂。
见她盯着脚腕发呆,闻人诏温柔地抚摸着苏烟的头发,视线火热且着迷,“喜欢它么?”
他擒住了她的下巴:“别想着解脱它,这是朕请巫师特意为你打造的。就算你变回了狐狸模样,它也会随之一同变小。”
“小公主,你永远都是朕的了。”
苏烟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闻人诏...你...”
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闻人诏语气里有着哀求:“别说,什么都别说。苏烟,朕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任何让朕不开心的话。”
他不让她说,苏烟偏要说。
她一把扯下闻人诏的手,抿了抿干涩的唇,“闻人诏,你这是恩将仇报。”
闻人诏低低地笑了一声。
“只要把你留在身边,朕愿意做任何事。”
他低垂的眉宇间,昔日的邪气荡然无存,只剩可怜和脆弱。
“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苏烟刚想拿起瓷盘上的一颗葡萄,闻人诏就制止了她的动作。
“朕喂你。”
至于苏烟的那句话,闻人诏置若罔闻。
晶莹的葡萄在苏烟唇中炸开,甜味溢满了整个喉咙,接着,闻人诏吻住了苏烟的唇。
他一遍一遍地说道:“别离开朕...求你。”
黑化了的闻人诏根本听不进苏烟任何解释的话语。
他重复着亲吻苏烟的动作,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似乎是在一遍遍地确认她的存在。
苏烟心里聚着火,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夺走自由的感觉,却见一滴泪珠,从闻人诏的眼角缓缓流下。
他哭了。
连声音都带着更咽。
“你知道吗?你离开之后,整整十年,朕都要靠着助眠的香料才能入睡。”
“朕一闭上眼,就是你被火光包围的画面。朕还听到你在向朕呼救,骂朕无能,不能保护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朕睡不着,没日没夜地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母妃对朕好,可是你和母妃,朕一个都留不住。”
眼泪落在苏烟的脸颊上。
还是热的。
三天。
她陪伴在年仅六岁的闻人诏身边,区区三天。
可是闻人诏却找了她十五年。
从满怀希望到一点点绝望。
苏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抹去闻人诏眼角的泪水,淡淡说道:“怎么十五年过去,你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个小哭包。”
闻人诏握住她的手,迷恋似的放在自己脸颊上,与自己皮肤相贴。
他享受和苏烟亲切相依的每一个瞬间。
闪烁着泪光的双眸,孤独又可怜。
“别恨朕,朕知道不该这么做,朕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是苏烟,朕真的好怕你和十五年前一样,消失在朕的面前。”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从知道苏烟就是自己寻了十五年的仙子姐姐之后,闻人诏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害怕。
当自己爱的人和对自己有着重要意义的亲人重合时,光是想到她离开的那个画面,闻人诏就痛得不能呼吸。
“当年,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
手掌下,他脸颊的温度,和滚烫的泪水,截然相反。
冷的像冰块一样。
“我们九尾妖狐一族,在生命遇到危险时,会以断尾为代价回溯时间,但我并不能控制回到什么时候,所以无意中回到了十五年前,来到了你母妃送你的玉佩里。
但我也同样也只会呆三天时间。
那日我从火光中消失,再一次醒来时,你已经是南青国万人诟病的暴君了。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也不是故意不回来找你。”
闻人诏愣愣地看着苏烟,“那你为何不与朕相认。”
苏烟叹气:“我有过这个想法。可是看起来你似乎很恨我,提及我时语气中充满了愤恨。所以我想…”
闻人诏盯着她的脸,一直看。
苏烟知道有戏。
再努力一把就能说服他。
“而且,那一日在火光中救你,折损了我所有的修为。别说使用法力,我连妖形都无法恢复。要是来与你相认,恐怕没有任何能说服你我是仙子姐姐的证据。”
许久之后,闻人诏垂下眼眸,“对不起。归根究底,还是朕不够强大,无法护住你。”
他关切地问道:“你遇到了什么危险?”
苏烟闭上眼。
原身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刻从她心上爆发。
“谢易安,他灭了我全族,将我从悬崖上推下。”
闻人诏握着她的手倏忽间收紧。
“朕会替你报仇。”
苏烟笑了笑,“闻人诏,你知道吗?仇,只有自己报,才最解气。谢易安的命,本宫会亲自去取。”
眼见着闻人诏话语松动,苏烟晃了晃脚腕,“快给本宫解开。”
闻人诏语气恳求:“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