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国的人都和你一样自恋吗?”
闻人诏邪佞桀骜的俊秀面容上,倨傲和嘲讽的姿态一览无余。
他的唇线淡薄冷漠,微扬的唇角泄露出一丝邪气。
指腹不经意地松开。
得了自由的小红这回没有回到苏烟的身边,还是飞速地逃离了这片天地。
“呀,”闻人诏漫不经心地略过蝴蝶离开的方向,语气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猖狂,“公主殿下的蝴蝶飞走了呢。”
闻人诏每一次念到公主殿下时,语调都会故意的加重。
像是噙着几分调戏的意味在其中。
可是苏烟对上闻人诏疏离至极的深墨色眼眸。
心道,他这双眼,都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他故意弄跑她的蝴蝶,苏烟有点生气。
这么好看这么像她本体颜色的蝴蝶,可是独一只。
苏烟转了转眼眸,换上了气恼的表情,蛮横说道:“那你还本宫一只。”
“朕可不是谢易安,可不在乎你手里那些兵权,也没那个闲工夫陪你做这些小孩子才会玩的花样。”
闻人诏伸出手,将指腹上沾上的鳞粉尽数撇去。
有些飘到了苏烟肤如凝脂的脸蛋前。
苏烟噘嘴,一吹。
鳞粉全被她吹了回去。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全吹到了闻人诏的脸上。
闻人诏的脸本就惨白如雪,如今染上了血色的鳞粉。
看起来更像一个心狠手辣的残酷暴君了。
苏烟故作娇娇地哼一声,辩解道:“你胡说,易安哥哥才不是为了本宫手里的那些兵权呢。”
“易安哥哥?”
此时此刻,闻人诏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他缓缓逼近苏烟,音色里也融进了危险。
“叫得倒是亲切。”
手捏住了苏烟的脸颊。
软软嫩嫩的触感让闻人诏有些爱不释手。
听了她娇滴滴的声音,闻人诏忽然升起了别样的心思。
“不若叫朕一声诏哥哥来听听?”
苏烟沉默了。
近距离对上闻人诏,他的脸上还有一些小时候的影子。
她隐约能透过他,看到那个软软萌萌的小哭包。
不久前他叫她仙子姐姐...现在他让她叫他诏哥哥...
这违和感,属实让苏烟说不出口。
闻人诏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离她更近,甚至连呼吸都分不清你我。
“不愿叫?在想你的易安哥哥?”
“呵。”
“长烟公主,你们凤川国的人眼光都像你一样差?”
矜贵单纯的小公主眼神是懵懵懂懂的,只会让残忍没有人性的暴君想要将这份美好狠狠地破坏。
现下,脸颊被他捏着的苏烟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你还说你没有吃醋。”
她吐出的温热气体钻入闻人诏的鼻间,竟意外地带着几丝香甜。
闻人诏微愣。
苏烟的眼里笑意盎然,缱绻着蛊惑心弦的魅力:“难道说不喜欢易安哥哥,喜欢你,才算眼光好吗?”
闻人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朕当然胜过那个骄傲自大的谢易安。你若是喜欢朕,倒还算你有点眼光。”
“闻人诏。”苏烟毫不避讳,拿他的话回呛他,“南青国的人都和你一样自恋吗?”
“小公主,你胆儿倒是挺大,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讳。”闻人诏微眯眼眸,“你想被剥皮还是想被削骨?”
剥皮削骨,这个暴君传闻中最爱使的两样刑罚。
苏烟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轻叹一口气,“你这样一会砍别人四肢,一会又剥皮削骨的,哪个姑娘家家的会喜欢你?”
“朕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闻人诏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
“哦。”苏烟语气平平,“那本宫也不可能喜欢你。”
“所以朕说你没眼光。”
“没眼光也不会喜欢你!”
“不喜欢就不喜欢,朕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求着本宫让本宫喜欢你。”
闻人诏长袖一挥,“无聊至极!自恋至极!”
苏烟吐了吐舌:“略略略,没你无聊没你自恋。”
识海里的粉团子说:【宿主,你们两好像两个幼稚小朋友在斗嘴。】
苏烟才不承认。
【那也是他先幼稚先要斗嘴的。】
苏烟不想和这个幼稚自恋狂斗嘴了。
都快把她的智商也给拉低了。
她掀起被褥起身,“本宫要回去了。”
“回哪?”闻人诏长臂拦在她的面前,“你是朕捡到的小公主,以后你就住在皇宫里,哪都不许去。”
这苏烟还偏偏不乐意了,她挣扎着就要起来,“脚长在本宫身上,本宫想去哪就去哪!”
“除了去找你的易安哥哥,你还能去哪?”闻人诏脸色有点黑,“不准你去找他。”
僵持和挣扎间,苏烟扯住了闻人诏的龙袍,往下一带。
两人齐刷刷地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