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轻笑了声,提起南靖王爷的叮嘱:“子谋,皇叔都让你不要胡来了。”
“可是臣想胡来。”
南宴呼吸沉重,在漆黑一片里紧盯苏烟眼角的红痣,这些天来,每个晚上他都会在那颗红痣上留下情.动的印记,曼妙勾人的花朵在迷.情中绽放,久而久之,他也越来越贪心。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内心的不安感也越发强烈。
他彷徨不安,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感。
“烟烟。”
南宴忽然出声唤了一次她的名字,双手与她十指交叉,在得到她的回应后他欢喜雀跃,兴奋难耐。
“臣只想对你一个人胡来,给臣一次机会,好吗?”
苏烟叹了口气,念及他的身体情况,还是拒绝了他:“乖,子谋,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
这段日子以来,苏烟一直在想办法治疗南宴的身体。
苏烟原本信誓旦旦,毕竟她的储物空间里有数不清的药丸,总有一种能对南宴起效,但南宴的身体像是对这些药丸免疫一样,服用时身体情况确实会好转许多。
但没一会功夫,药丸的效果便会完全在他体内消失。
到了夜里,只要她不陪在他的身边,他还是会咳嗽吐血,奇痛难忍。
后来苏烟又一次陪他去看了杜神医。
当年南宴命悬一线,是杜神医及时出手救了他,才得以能够活到现在。
杜神医这些年来也在为了南宴的病想尽各种办法,但迟迟没有进展,苏烟问过粉团子,在原世界里,直到南宴病发,杜神医也不曾写出治病的药方。
在南宴的身边,苏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的生命在流逝,而她毫无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心里糟糕透顶。
此时此刻,南宴别扭地沉默着,许久不曾出声,苏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失落难过,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苏烟不得不狠下心来屡屡拒绝他。
她别过脸,决心不再看他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免自己心软。
“好吧,臣愿意等。”
南宴阖上眼帘,终是妥协。
身体好些,可是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的身体不会好了。
活一天少一天,如今和苏烟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他拼了命从阎王爷手里偷来的,时间一到,黑白无常就会来收走他的性命。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手中的力道紧了又紧。
苏烟回到宴会上时恰逢北冥质子正在表演才艺。
歌舞升平,身为昔日北冥国的太子,国家灭亡,如今还要如同戏子给依附的国家弹琴奏乐,质子的脸上满是不堪的屈辱。
他愤恨不平,弹出的乐曲慷慨激昂,不屈不挠的愤慨流泻而出。
一曲毕。
南宴在此刻归来。
质子端起太监呈上的酒杯,徐徐地向着主位走来。
苏烟一刻不落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为了夺回自己的权力,皇上不惜与丞相合作,意图派人暗中杀害南宴。
虽然苏烟已经提前告知南宴此事,让他多派人手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这段时间以来并无什么刺客在对南宴动手,苏烟便知晓秦忆遥一定在密谋什么大事。
秦忆遥十分小心谨慎,所有商议交谈过程皆在纸上进行,且所用的文字乃是他自创的加密文字,只有他信的过的亲信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苏烟只能凭借他暗中多次与北冥质子传信猜测他有很大的几率会在这次宴会上动手。
皇上醉眼朦胧。
一想到今夜过后,至高无上的权力会重回于手,那个他从小便厌恶,即使下了毒,没想到也能让他逃过一劫的野.种也会在今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激动万分。
他乐呵呵地接过北冥质子的酒杯。
“受死吧狗皇帝!”
就在皇上手碰到酒杯的那一刹那,质子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尖锐上黝黑一片,显然是淬了毒。
“什……”
皇上刚刚瞪大了眼睛,吐出一个字,那匕首便尽数没入了他的心脏处。
鲜血大把大把地流出,皇上踉踉跄跄地瘫到地上,连苏烟都始料未及,没有反应过来,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忆遥的计谋?还是,还是…
她在人群中搜寻秦忆遥的脸。
秦忆遥的表情同样惊愕,显然面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计划之外,虽然苏烟知道他与北冥质子暗中密谋,但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在现在动手杀皇上的道理。
皇上一死,太子名正言顺地继位,而他身为丞相,除了谋权篡位之外别无上位的机会。
所以他才想着先杀南宴。
秦忆遥怔愣地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皇上,刹那间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反将一军,若是皇上驾崩,那么在南宴死之前,他将再无任何机会。
“来人呐,把刺客给孤拿下!”
南宴镇定自若地开口,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原本躁动不安的大臣们,听了南宴的话,像是有了主心骨,也渐渐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