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都渴望着如果的发生,更有多少人更渴求着重来一次的机会,而现在,这样的机会就摆在她的面前。
如果可以重活一次,她不要与长言再作对,也不要玉狐和染尘跟随左右没了性命,更不要黑白无常跟着她受累,最主要的是……再也不要喜欢上那个人。
菘蓝的话一下就打开了她对继续生活下去的兴趣,如果能再来一次,避开那所有的可能性,那她会怎样?
是否能真的自由自在地做个快活神仙?
“那你呢?可想着回去?”
“我在这里其实过得很好,有了一个还算慈爱的父亲,也有了正儿八经坐上这个位置的理由,说起来我也算重新活了一次,而且活得还不赖。”
崖香有些欣慰地笑了笑:“那便好。”
“那么你呢?”
“再想想吧。”
见她还是要走,菘蓝明知现在的自己对她更多的是愧疚,但还是忍不住出了声:“我已选了另一个地方建造了赤云殿,你想去看看吗?”
“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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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两日就已经竣工。”
她逼出魔气也没有多久,而他在短短的时间内适应了这里,也适应了身份,还不忘建造这个,还真是适应能力极强的生活小能手。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接受了他的好意,便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恩怨,也不再有任何怨怼,所以菘蓝很开心地带着她去了新赤云殿。
这个新的显然比旧的更为宽敞,而且里面的装饰也更为清雅,倒是没有一点魔族的气息。
就连那寝殿的小院里,也摆着两盆翠玉所雕的矮松,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很好,简单淡雅,倒是极为符合我的品味。”
菘蓝指了指院中的一个小石桌:“现下只差一套茶具了。”
“你是在告诉我,现下这里需要有人住进来添置茶具?”
“没错,这里是你的住所,所以得你来添置喜欢的生活用具。”
崖香挥袖幻出一套白瓷的茶具放在桌上,又用右手指尖掐诀让其自动开始烹茶:“这样是不是就更有生活气息了一些?”
“虽然这里没有被封为战神的尊神,可你还是那个无人能敌的一品女上神,这里也依旧是你可以随意停留的赤云殿。”
“那你呢?可还是那个魔君菘蓝?”
“我一直都是,而且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蒙蔽。”
她突然释然的一笑,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驻守神魔边境的日子,闲散安逸,又不必去问天下事,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过着日子。
“君上!东边来报,有人来袭!”
一个魔族影子突然闯了进来,崖香凝神一看,竟然是慕染……原来从前还真是她忽略掉了他。
“何人来犯?”
“目前还未知。”
崖香的右手已经幻出了噬骨扇,似乎找回了从前那般杀敌的状态:“一起去看看吧,魔君?”
“是,上神。”
两人似两道闪电一般来到东边边界处,还未现身,就已经看到有一列十来人的黑袍人来袭。
他们似乎并不想缠斗,而只是朝着魔界进发。
这里是神魔边境,亦是黑夜常驻的地方,无边的黑暗却并没有遮去这群黑袍人的身影,反而是显得他们更加突兀。
崖香从空中慢慢现形而出,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尔等何人?”
站在首位的人似乎被吓了一下,尽量平稳着声音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竟敢妄议本尊。”她慢慢抬手立起两指,一丝红线已然从她的指缝中跃出缠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受不了这样的疼痛,挣扎之时帷帽也掉了下来,露出了他长着尖牙的脸。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也跟着慢慢摘下了帷帽,露出了那张曾令她心神激荡过的脸:“是我来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当初她驻守神魔边境时,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第一次见到落羽,那时她也是和菘蓝以这样的方式出场,然后遇上了这个人。
伊桑平和地看着她:“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
菘蓝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场景,难怪这么熟悉,当初可不就是在这里遇上了这个血族,才会导致崖香与他渐行渐远吗?
为何到了这个已经和以前毫无联系的世界里,他还是要以这样的出场方式与她相识?
难道这个世界还是会发生一样的故事?还是说,不管如何挣扎,经历如何变迁,他就非得和她缠绕上?
有些心虚地拉着崖香退开,菘蓝知道这一次绝不能再让历史重演:“这样的事还是我来,莫要脏了上神的手。”
“这是你的地盘自然应该……”
崖香收回了即将脱口的后半句话,怎么场景相似,连说的话也不由自主地一模一样?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很可能再次重演的局面,一把将身前的菘蓝给拉开,她毫不留情的展开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