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灵气?”崖香实在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可是浮尘净君的后代,怎么可能只是一团灵气,而且还有树妖前辈的照拂,他成长得很好。”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花妖明明已经认出来了染尘却不肯认他。
“长得好那就好……”
“他不仅成长得很好,还有着明朗的性子,统领妖族的能力,如今已经坐上妖皇位置的他,带领妖族走出封印迎来了新生活。”
她这样说,算是宽慰了花妖,也宽慰了染尘。
即便他们最终也没能相认,至少知道彼此都过得很好也是一件幸事。
花妖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染尘,怎么可能给他治伤,又怎么可能因为和他分离而耗尽心神困住旧日情愿。
只是这个不肯相认的原因,她还没能想到。
“既然他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你们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难道就不想见他吗!”染尘突然出声叫住了[乐文 .vip]花妖。
“已经分离这么久,我早就忘了。”
拉住了想要冲进去的染尘,崖香侧眸看着浮尘净君被封住的地方:“它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是再等等吧。”
这个症结或许在浮尘净君的身上,或许在它自己身上。
“好,我们走吧。”
两人刚破出水面,冒出妖气的缺口就从里面封上了,这满池的荷花也开始逐渐凋谢,只剩下一池的枯叶。
“它这是又将自己封了起来……不让自己出来,也不让我们进去。”染尘红着眼睛看着水面说道。
“这点封印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随时都可破,但我们要先找到的是它为何会如此,只有解决了原因,才可以得到想要的结果。”
“嗯……”
“香儿!”君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人:“这么早为何会来此地?”
“看这些花不顺眼所以特地过来一把火烧了。”
染尘方才还感慨的眼泪一下就收了回去,甚至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说法还真是……无与伦比。”
君祺穿了一身素袍带着满身的仙气走过来,显然他刚刚才调息完,那满身四溢的水神之力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
“这些花也有生命,你这样可不好。”他越来越像长言,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我正好有事找你。”
崖香回眸看了一眼染尘:“你帮我去看看今日的药尚景给落羽送去没有。”
染尘立即会意地点点头,她这是在担心君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呢。
跟着他一路走到了花园之中,看着因为日头初升而腾起的雾气,崖香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人界的风景再美,也还是抵不上神界的万分之一。”
“你这是想起了以前?”
“是啊……那个时候的水神可是三界之中最纯净的神仙了。”
君祺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神,看着枝头上一片已经开始枯黄的树叶:“所以他现在在你的印象中已经不再纯净了吗?”
她没有回答。
这里的宫人似乎都被遣走了,安静的花园之中连鸟叫声都没有,偶有风吹过,却也激不起树叶的沙沙声。
现如今外面都在传原来秦王殿下是个美男子,曾经以面具遮面也不过是为了藏住容颜。
且他自登基以来,以德治国,上下宽严并济,迅速整合朝廷各方势力,将曾经只有丞相一派独大的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如今这东齐国,俨然已是他的天下了。
他的确有治世之才,又有能揣摩人心的天分,更是有在宫闱之中混斗多年的权谋,所以这个结果崖香没有任何意外。
她只是在等,等他准备什么时候交出炼妖壶。
君祺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就想学着从前去拉住她的手腕,哪知她的反应极快,不落痕迹地只在他手心留下一抹袖角划过的痕迹。
“你……何时与我这般陌生了?”
“陛下,我与你相识也没多久吧?”
“我已经找回了所有的记忆。”
终于,他还是承认了。
承认在那些记忆之中,他意图留住她的人还有她的心,试图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小包围圈里。
“是么?”她挥手拿出噬骨扇在手:“那我想问问你,天机石是否是你所毁?”
“是。”
“里面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沉默了好一会儿,君祺这才抬起眼睛看着她:“半真半假。”
“让玉狐发现你的残魂是否是你一手安排?”
“是。”
面对他的供认不讳,崖香突然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明明自己早已经都相信了的事情,为何还要在这里问个明白?
但是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再去问,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她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你……与树妖有没有过交易?”
君祺的眼神突然一滞,他能想到她会问的所有问题,却偏偏没有想到过这个。
心细如她,连这个也开始怀疑了吗?
“我曾在封印妖族时,的的确确有和树妖单独见面过。”
她还记得有一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