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挺明白的吗?”白无常突然觉得此刻的崖香有点傻:“他俩是情敌,君祺又有水神的记忆,所以他肯定不愿意被一个自己魂魄所造的东西抢走自己心爱的人啊……”
“落羽不是一个东西……”
“对,他的确不是东西。”
“哎呀,我的意思是他是个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白无常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撞她:“挺护食的啊……”
“说正事。”
“咳咳……这个嘛,我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崖香不争气地看了他一眼:“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找玉狐说?难道不知道玉狐现在是我的神兽?”
“我觉得你就是想太多!”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然后指着前面一棵树:“你瞧,每年秋天树叶都会变黄落下,而这些落叶也许还有着曾经在树上时的记忆,可是他们当他们变成落叶之后,树上的事他们还怎么能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君祺只有长言的记忆,却没有这三万年来我身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的记忆,所以他自认为玉狐还是那个要追着他报恩的小狐狸?”
“对嘛……”
虽然白无常说得挺有道理,她也没法反驳,但是她却没法认同这个说法,毕竟那可是水神长言,是个连她的一生,有可能还有前生都给算计得死死的神明……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更何况他连她后来会去什么地方,遇见谁都能算得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玉狐早已经是她的阵营?
难不成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敲打她?
见她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白无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我这就去帮你办事,顺道让老黑赶紧来找你一趟,你再找他开解开解?”
“嗯。”
这次白无常真的离开了,而她只是独自坐在那片草地之上,看着面前的树影在月光下不停摇晃。
就这样等到了太阳再次升起,黑无常才一脸疑惑地出现:“你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嗯。”
“是在逃避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去蓬莱取聚灵草吗?”
“当然记得。”黑无常有些疲累地将铁链扔在地上,然后一下坐到她身旁:“当时你还进入了一个会无限循环的幻境之中,而破除那个幻境就是要……要毁了他的真身。”
“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吗?”
“你的意思是连聚灵草也……”
“你觉得可怕不可怕,他甚至都能算到我会去拿那个东西,也能算到我要与你共享生命所以必须要将聚灵草用在自己身上,更能算到落羽需要人鱼一族来续命。”
“确定了吗?”
崖香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有什么确不确定的呢,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着他。”
“我……我也查到点事正想告诉你。”
“是什么?”
黑无常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能一下就说出事实,而是和她看着同样的方向,不远处就是皇宫,是那个神明即将要归位的地方:“如果最后真的证明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你会怎么办?”
“我恐怕没法出手伤他,毕竟他是长言。”
“那你呢?会怎么选择?”
“没有答案,因为我一直都不敢去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天机石……”黑无常顿了顿,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天机石是否由圣婴灵童看管?”
“嗯。”
“我去鬼域找到了圣婴灵童当初被打出了一缕神识,这才发现早在水神第一次去窥天机时,天机石就被……就被他毁掉了。”
“什么?”
崖香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噬骨扇应声而断,破损处的尖锐一下就刺进了她的手心之中,温热的鲜血流淌出来落在了青草之上。
而这片被她鲜血溅到地方,顿时百草枯萎,生机顿失,变成了一块荒地。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黑无常掰开她的手指,拿出一块丝帛将她的手给捆上,然后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噬骨扇,幸好这是个神器,所以只需来自鬼界的灵力就可以对它进行修复。
“我知道的时候也和你是同样的反应,时至今日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她自从遇见他之后的所有人生,都被他给安排好了。
从小悉心的培养,斩断了所有亲缘,计算好了她之后会遇到的一切,然后在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他的痕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将她引去那条不归路。
她是通过混沌珠回去过上古时期,也亲身经历了那一切,可是远古时期的所有事都是她在天机石看到的……
所以她才会认为她不是回去替代火神,她就是火神魂魄附在伏羲琴上而诞生的,所以她才继承了那些火神之力,所以她才要改变这三界……
不对不对,好像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崖香根本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口,直接用那只手拉住了黑无常的手臂:“不对,在水城里的那个不是他。”
“就像落羽也不是他一样。”
“没错,残魂终究无法造就出完整的他,所以我不会对落羽产生和对他一样的感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