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两年,对于神界来说也不过半月有余的样子。
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落羽若是留在人界,尚且还能有两年可活,可若是去神界或者待在鬼界,怕是不久之后便会灰飞烟灭。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为何现在又突然横生枝节?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谁在操纵着?
看了一眼身旁病病歪歪的落羽,崖香让他躺了回去:“你且好好在这里养着,我会让其他人看着你。”
“你要去哪儿?”
“有些事拖得太久了,是该去做了。”
“我要和你一起。”落羽十分任性地坐起身来拉着她:“我没多少时间了,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还是好生歇着。”
“你是觉得我体弱不便行事,还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看见的?”
崖香实在是有些头疼,明明自己还没打算原谅他,他倒好,作天作地之后还要她来哄着他,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我要去杀天君,自然是不适合带着你。”
“你要去杀……”
“嗯。”
垂着头想了一会儿,落羽开始伸着手拉着她的袖子:“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你现在可是神族的追杀对象,因为灵力衰弱所以目标太大,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不过几日也就回来了。”
“那师傅可以记得自己说的话。”
“嗯。”
抬脚走了出去,她正好看到菽离站在门外不远处等着她。
“菽离上神,有何指教?”
“你现下有何打算?”
崖香虽然并没有真心怪过他,但总不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所以她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打算,现在这局面不是正和菽离上神的意吗?”
“你明知我说的是神界……”
她刚跨出几步的脚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人界的两年,也不过神界的二十四天,届时水神归位,天君必定会出手阻挠,指不定会影响到他……”
“所以我这不是正要去杀天君吗?”她的语调格外的冷,仿佛在说杀一只虫子这么简单一般。
“杀?怎么杀?如何杀?”
“不知。”
菽离觉得她这样说胡话甚是好笑:“所以你就是这么为他打算的?毫无计划,毫无目标?”
“菽离上神,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神仙,我也会痛苦也会难过,我并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器物,所以还请你多多想想我的难处,而不是整日都希望我去做点什么!”
染尘就在不远处,他听到这句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菽离还是太着急了,崖香怎么可能不管水神的事,如今他在这里步步紧逼,反而是激起了她的愤怒。
都是因为他的太过在意,和终于等来的失而复得让他蒙了眼睛,也蒙了心智。
她再厉害也是个女子,还是个一直以来都紧绷着弦被人多番算计的女子,菽离这完全是把她当一个无所不能的男神仙在看待啊……
慢慢走过去,染尘觉得是时候出场了。
他从后拍了拍菽离的肩膀:“关心则乱,你太急了。”
“没多少时间了,能不急吗?”
“可你现在就算是把她给逼死,不也逼不出一条路来么?倒不如都冷静下来好好筹谋。”
其实菽离也知道自己现下是乱了方寸,所以才会来逼崖香,但是除了她,他知道不会再有其他人会无所顾忌的帮长言了。
“染尘,据闻妖族有一圣物,名为炼妖壶?”
“不错。”
“现下在何处?”
“我做了妖皇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哪儿。”
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那个东西知道了。
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句就匆匆离开,倒是染尘有些措手不及:“诶……她要炼妖壶做什么?”
一阵黑烟飘过,她已然回了鬼君殿中,从角落里拿出那本异世录,毫不费力地将其打开询问起了炼妖壶的下落。
巧的是,这东西竟然在人界某处,只是具体位置却有些不太清楚,想来定是被什么人给藏了起来。
能瞒过三界众生,还不被染尘这个妖皇发现,看来道行不浅。
转身将异世录也藏了起来,她眼神投向角落里,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一个杯子。
那是她刻意放在那里用来盛放蜡烛的,如今竟然只剩下杯子了?
就在她准备掐诀找人,看看是谁胆敢闯入这里时,李漫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上神回来了?”
她怎么把他给忘在这里了。
“你在做什么?”
“闲着无事,我将这里打扫一下。”
“角落里的蜡烛也是你拿走的?”
“嗯,我见它都积了灰了,而且那个方位放蜡烛可不太好。”
夜里懒得去责备他多管闲事,崖香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带回了人界,扔到了染尘跟前:“这人竟然说你选的方位不好。”
“什么方位?”
“摆放蜡烛的。”
“他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