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后原也是神界之人,但竟然干下如此令人不齿之事,真是造孽啊……”随手合上命簿,黑无常绕着这些尸首转了一圈:“看来已经无鬼可收了。”
“都魂飞魄散了?”那位首领有些不敢相信:“一个能往生的都没留下?”
如果一个也没有,那么他们就只能照着命簿上的话去回禀了。
“嗯,看来我今天要无功而返了。”黑无常收起铁链,端着架子朗声道:“既然这天后乃神界人士,此处便交给神界处理吧。”
“多谢无常大人理解。”那人讨好着说道,仿佛和他打好了关系就能多给自己加几千年寿数似的。
“那你们忙吧,我便先行一步。”
“无常大人慢走……”
*
刚回到神庙的落羽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此次收获颇多,更是得知崖香的消息,难过的是他还是无法见上她一面。
其实他大可想出几十种法子让黑无常带他去见她,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始终记得她的那句:“永生不复相见。”
不论是当时裂缝之下的她,还是从过去来到未来的她,都与他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他害怕见到她时墙还在,而她也根本无法看见自己。
与其面对面受折磨,他宁愿让自己逃避一次。
如果能够按照她的心意办好所有事,兴许她还能解除了这个禁制,到那时再见面也不迟。
确定了自己的思路之后,他终于从神庙踏出缓缓走了出去,只是他这一步踏得动静甚大,浑身带着神光,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带着凌人的气势和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一步一步地走进那座已经显得有些陌生的宫殿之内。
海莲本来还和一个下属说着话,见他不受任何阻拦的走进来,急忙站起身:“你这是想通了?”
不同于在崖香面前的姿态,他斜睨着眼睛:“我是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
他身上的神族气息让在场的血族都不寒而栗,纷纷警惕着退后着。
“这……这里当然是属于你的。”海莲本来就打着他的主意,所以并也不介意他的突然出现:“只是你不能说拿走就拿走,也得想想其他人的功劳吧?”
“功劳?”
“比如我。”
慢慢抬着步子走上去,落羽的双眼微微泛着红光,周身的灵气也为他开着路:“所以你想如何?”
“与你共同执掌……”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打了下去,滚到地上的时候已然断了两根肋骨。
他下手太狠,甚至连脸面也不打算给她留。
“咳咳……你……你别太过分!”右手微抬,海莲的脖子已经被他手中的蓝色灵力给扯去半空之上,挣扎无果的她只能大喊道:“我好歹也执掌这里近百年,你不可如此对我!”
“若不是我给了你机会,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
“你!”
落羽歪着头瞧了她一眼,突然松开了手,急速落地的海莲根本来不及变换身姿便已经面朝地扑在了地上。
剧烈的声响砸坏了地上的地砖,本就断了的肋骨更是扎入了肺叶之中,让她趴在地上不住的咳血。
此时的落羽并不想杀她,并不是留着她有什么用,而是他此时灵力不足,断不能暴露自己的问题。
“抬下去。”
他淡淡的一句话,就让那些从前效忠与海莲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将海莲给抬了下来。
捂着嘴轻轻咳了咳,他瞥了一眼手心里的血丝,不露痕迹地将其藏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人:“将诺茨找来。”
“这……”
半垂着的眸子并没有抬起,拿起一本册子翻了翻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用着夹带着凌厉的鼻音问道:“嗯?”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虽说他方才不过才用了一招,但早已声名在外的他不怒自威,不需要任何的修饰便已经能震慑当场。
诺茨慌慌忙忙地赶来,瞧见落羽已经回来,心里不胜欣喜,觉得他愿意自己想通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侯爵……”
“你应该知道该做什么。”
“是。”提着长袍走了上去,诺茨站在他身侧大致给他说了一些这里的事,瞧了一眼周围的人,他压低着声音继续说道:“这里还是有不少忠于她的人。”
“无妨,杀了即可。”
“可……可如今神族威胁甚大,血族本就死伤惨重,若继续再杀下去,怕是无人再用。”
换作以前的落羽根本不会去介意这个问题,但如今的他得考虑清楚,这些东西和人崖香用不用得上。
“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见他居然在问自己,诺茨已经有些佝偻的背不禁挺直了一些,他指了指殿外一直候着的伯纳德:“扶持自己人,打压反对势力,最后再来收拢人心,届时还有不服者,杀。”
弄权玩谋这一块诺茨的确很擅长,所以他在来时就已经带上了伯纳德,他现在必须得找好为他喂血的人。
“去办吧。”
“可……可海莲的长期打压,我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