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菘蓝和她已经闹成这种局面,她还一力斩杀了魔族圣物太祖虚龙,怕是整个魔界都已经恨上了她。
相较于鬼界的局面,魔界怕是更难以控制,就更别提要去寻女娲石了。
崖香不禁有些头疼起来,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菘蓝与她闹翻了呢?一切好像都太过巧合了些。
女娲石她志在必得,毕竟她这样的神仙可不能因为反噬就去应劫,否则得被后世笑话多少年?
只是若要去魔界的话,得好好筹谋一番。
扫了一眼身旁的人,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黑白无常呢?”
“捉鬼去了吧。”
“嗯。”
将右麒唤醒后,崖香独自坐在屋里看着他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醒了?”
“你们如此对待一个神君,不怕神界知晓吗?”
“本尊何时怕过?”崖香右手拿着噬骨扇扇着风:“更何况相较于你,天君应该更不愿意本君这个棋子。”
“你到底想如何?”
“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剥除的魔性?”
右麒支着身子站起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手中的噬骨扇猛地一收,她的右手之下幻出伏羲琴,只用一根手指拨动琴弦,右麒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你……”
“伏羲惑心,无人能敌。”说完这句话后,她再次挑动琴弦,这次动用的力量却十分厉害,直直将琴弦都给崩断了。
而右麒双眼却跟她的眼睛一样变成了红色,在与她同时闪烁了一下微微的红光后又消退了下去。
只见他从容地站起身,朝着她行了一礼:“在下但凭上神吩咐。”
“好好看顾鬼界,至于天君那里不必事事都上报,捡些无关紧要的说就行。”
“是。”
崖香满意地收好伏羲琴,起身走了出去:“好好歇着吧。”
只是在她刚跨出殿门后,胸口内的反噬又翻涌了起来,硬生生让她闷出一口心头血。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玉狐靠在一根柱子后站着:“一点也不珍惜我的狐狸尾巴。”
“那作为神兽的你,可有其他法子?”
“我……”玉狐被她这样一说只好翻了个白眼:“罢了,未免你死得年轻,我同你一起去魔界。”
“你尾巴都没了,可还有力气打架?”
“你这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看守神渊多年的……神渊!对了,神渊!”
崖香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冷着脸擦去嘴角的血渍走远了一些:“去准备吧。”
“我还没说完呢!”
“本尊知道,神渊可以通往魔界。”
“你居然知道?”玉狐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砸了咂嘴:“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回到寝殿时,已经看到落羽整理起了东西,桌上有两个乾坤袋,一个装得满满的,另一个却没放什么东西,崖香不禁有些疑惑:“你在收拾什么?”
“我知道你要去魔界,所以替你备一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不用打开乾坤袋,她就已经能看见里面装的东西,有药品,也有一些能用得上的法器,甚至还有许多桃木钉子。
“以为师的功力和修为,有些东西是用不上的。”
“我知道。”落羽指了指她看着的那个袋子:“这个是我的,这边这个才是你的。”
给崖香的那个里面只装了一些他亲手做的点心和香料,就连丹药也没有放进去。
她是去魔界,不是去捣血族老窝,自然用不上桃木之类的东西,所以落羽这次是打算与她分开行动?
“你要回去?”
“有些事,是该去解决了。”落羽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但如果你留我下来,我就不走。”
他的眼眶有些红,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痛苦一般,但嘴角却挂着令人怜爱的笑意:“但我希望你能让我留下来。”
崖香一时半会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别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神,只是走到放着乾坤袋的桌子旁:“你回去是为了解决什么?”
“我的身世。”
挑着乾坤袋的手微微一顿,她并未回头:“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了?”
落羽心里的怀疑终于尘埃落定,原来她一直以来什么都知道,但她进行的每一步都似被迫前进一般,就连日日守在她身侧的自己竟然也未能发现半分。
她的心思、她的城府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那是否留他在身边、宠他护他,也都是在她的算计之内?
闭上眼睛忍住心底的疼痛,落羽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不管我见过什么人,要去做什么事,我都是为了更好地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崖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该了结的过去,是该了结了。”落羽握着她的手慢慢收紧,似乎她是那一用力握紧就会流失的沙一般,不敢握得太紧又慢慢松开:“但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不走。”
其实,她只要说需要他,那即便是天大的事他也不会离开,因着心头的烦闷和困惑,他不敢开口明说,却又期望着她能明白。
哪怕,只是用他能替她疗伤这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