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气得举起手指指着菽离:“你……你……”
“我怎么?”
崖香拍了拍他的肩膀:“神君,你这转变太大,我有些接受不了。”
“慢慢就能接受了。”
被气得脸色都不太好的天君只好将手一挥:“崖香,如果你还记得曾经允诺本君之事,就去天君殿领罚!”
“她肯定不记得了。”未等她说话,菽离已经率先发了话。
“好了好了。”崖香只能安慰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且去瞅瞅,若是不满意想走,这神界没人能拦得住我。”
“行吧。”菽离率先走了出去,越过苏禾时还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废物。”
崖香既无奈又想笑,这菽离一朝想通,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两人一起来到天君殿,见殿内站着有的几十名神仙,显然,早就准备好要对他们宣判了。
天君提着衣角慢慢走上上座,在做了一套繁复的动作后终于落了座,看着下面站着的崖香:“你这眼睛……”
“本尊的徒弟觉得这样的异瞳甚是好看。”崖香莫名其妙地把这件事推到了落羽身上。
菽离侧目看了看:“的确还不错,挺有个性。”
若不是此时众仙家都在,怕是天君真要被气得破口大骂,所以他在缓了许久之后才咬着牙说道:“你们在鬼界闹的事本尊都知道了,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两人一起回答道。
“擅自插手鬼界之事,还做主换了鬼君,将鬼域闹得个天翻地覆,你们居然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君说话之时,手亦重重地拍在了扶手上,他这一拍,直接将扶手给拍断了。
众仙家立即开始惶恐:“还请天君息怒!”
菽离不屑了“切”了一声,移开眼神看着一旁的花瓶不说话。
倒是崖香此刻严肃了起来:“还请问天君,天后娘娘呢?”
终于等到她说这句话,天君立即从座上站了起来:“你还敢问!你与天后勾结危害各界,还蓄意谋害本君,如今事发,倒是惦念着你的同伙了?”
这天君心也太狠了些,人界有言: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这都做了十几万年的夫妻了,居然也不曾留下情面。
这倒让她警惕了起来,这天君怕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娘娘惠泽天下,善慧勤勉,本尊问问她也是应当的。”
一旁的一个老神仙冷哼了一声,捻着自己的白胡子说道:“天后德行不善、暗藏祸心之事人尽皆知,实属我神界祸患,上神这话说得倒是奇怪,难道真是与魔族厮混得久了,连是非都不辨了。”
还未等菽离开口骂人,崖香就已经一掌将他打了出去:“不管是按照阶品,还是按照修为,你都应该对着本尊三叩九拜、谨言慎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了!”
天君大喝一声:“这里是天宫殿,岂容你放肆!”
“这话都说得倦了。”崖香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手,一步一步朝着天君的方向逼近:“不容本尊放肆,也放肆了九万年了!”
其他的仙家此刻也是被她的气场给镇住了,眼见着她朝着天君走去竟无人上前阻止。
“你别忘了,你的封号、你的一切都是本君给你的。”
菽离冷冷地收回眼神,看着上面那个掌管神界的人:“她震慑三界靠的是她的修为和阶品,这些都是她自己修炼的,好像天君没帮上什么忙。”
崖香本来才收敛好的笑意又是露了出来,她侧目看着菽离:“神君这话深得我心。”
那个被打得七荤八素的神仙好不容易被人扶起来,立即就不管不顾地朝着崖香冲过去:“我今日定要与你比试一番!”
“你都修炼了十几万年还只是个上仙,拿什么来与本尊比?”崖香不屑地挥了挥衣袖,将他打开后又是朝着天君近了两步。
“崖香!”那人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拿出自己的法器——一把青铜剑,而后十分自信地掐诀使招,但很可惜,不过一招,就摔去了角落里,再也爬不起来。
“天君座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吗?”菽离淡淡地问道。
另一个上仙坐不住了,立即走上前来看着他:“你也是效忠神界效忠天君的人,怎么与这个妖女去了一趟后,也变得如此……”
“说谁呢?”崖香立即飞身回来,将那个上仙提到半空之上:“找死吗?”
“够了!”天君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你们都退下!”
这里的神仙虽说也有一个上神,但是不久之前才飞升的,与崖香这个做了几万年的上神根本没得比,所以天君也不愿意再看着他们自取其辱,只好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崖香看着空空荡荡的天君殿,歪着头笑道:“天君把人都遣走了,不怕本尊对你动手吗?”
“你不敢。”
“哦?”
“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这身修为了。”
只要是被认定的天君,就会受到天地的庇佑,自有天地之力护着他,所以崖香若是想要动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轻则修为散尽变为凡人,重则魂飞魄散不得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