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此刻再也没了玩的心思,他仔细地盯着那个自称兰斯伯爵的人,心里一惊:他竟然也没发现上次那个不是他!
因为上次那个人全身被黑袍掩住,连脸上也被黑巾封盖,只能看到神似他的一双碧色眼睛而已。
兰斯冷傲地看着崖香:“上次下属不懂事,与上神开了个玩笑,还请上神不要见怪。”
崖香此刻的心底却有了惧意,若那日来的真不是他,那他又去了何处,来此布局吗?他是如何能算到他们今日定会来此处,而且一定会中他的计?
这饶心思缜密得可怕,且实力未知,毕竟有过这样一句话,越是看着斯文有礼的人,越有可能是个几近变态的败类。
这点可以参见他的弟弟落羽,看着柔柔弱弱,其实是个心思狠毒、手段狠辣且占有欲极强的人。
这位兄长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尔等擅自越界,触犯规戒,该当何罪?”
即便形势再危急,崖香这范儿也得端着,哪怕心中已有惧意,也半分不能展现出来。
“是,吾等知罪。”兰斯又是弯腰行了一礼,看上去十分懂礼数的样子:“不过……既然已经触犯了,那该如何呢?”
他抬眸看向崖香,咧开的嘴角露出等待淬血的尖牙:“那不如我将知情人都杀了吧,这样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菽离和祁川已经站到崖香的身侧,各自拿出法器严阵以待,就等着这一触即发的战争开始。
但崖香却不着急,她反而是将手里的金鞭递给了落羽,自己负着手去打探那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尸:“先别急,本尊很是好奇,这些血尸上的咒术,你是如何做到的?”
兰斯挑了挑眉:“上神竟对我们血族禁术感兴趣?”
“本尊一向对术法很是痴迷,如今看到这样诡秘的禁术,不禁有些向往。”
“这样啊……”兰斯拿着那柄铃铛在手上敲了敲,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为难:“可我们有别,上神如何能学我血族禁术呢?还是上神也想加入我血族?”
“如果能习得慈禁术,也未尝不可。”
祁川一脸苦涩地看向菽离:“她在干嘛?攀亲戚吗?”
落羽却看出了她的目的,立即开始配合她开始向菽离发问:“敢问神君,若是神仙想要变成血族,该当如何呢?”
“这……”这个问题,菽离还真答不上来。
兰斯看到他们纷纷卸下防备,装作对禁术很感兴趣的样子很是嗤之以鼻,用鼻子哼了一声后举起铃铛:“你们拖延时间也没用,没人会来救你们了。”
“看来兰斯伯爵知道的挺多啊……”
崖香鼓了鼓掌,两只手突然绽出十条红光覆上他的四肢,凌空后退再用力一扯,将兰斯直接拉了过来摔在地上。
菽离趁机赶上,与祁川联合用法器治住他,但他即便斗不过他们,却还有一个致命武器——血尸。
刚想抬手时,那个铃铛就被崖香掐诀打破,这下好了,血尸无法再听他的话了。
“没了我的制约,这些血尸便会自主地把你们撕成碎片……而我没有生气,他们无法动我,哈哈哈……上神又如何?还不是自动跳入我的圈套里。”
崖香刚想直接一掌劈散他,就被冲过来的血尸给撞开,那血尸似乎并未失去全部意识一般,直接朝着她手臂上的伤口抓去。
落羽也被冲散到一旁,也不知是何原因,他并未动用术法,也还是被血尸袭击。
此前在洞内也是因为他想要使用惑心之术而惊动了血尸,但此时的他全然封闭了自己的气息,依然还是被攻击。
他是血族,不是活物,这些血尸怎会感应得到他?
兰斯看到这一幕却大笑了起来:“父亲还真是对你格外器重啊……这样的法子为何不对我试试呢?”
祁川和菽离也被血尸冲散开,这下兰斯再也没了制约,他直接跃去了观顶,坐在了屋檐之上,从袖中掏出一个灰木色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细细看着,嘴边却泛起得意的笑容。
崖香忙着对付血尸时回眸看了一眼,立即瞳孔一缩,他手里拿着的是青面玉狐!
玉狐可是神兽,怎会不敌他?
玉狐在他手上,那菘蓝和长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可怕!
这个人太可怕了!
菽离看到也是一惊,几个纵身跃到了崖香身侧:“他怎么做到的?”
“我哪知道!”崖香咬着牙直接一脚踢开身前的几个血尸,右手幻出青剑直接朝屋檐上飞了过去。
刚飞到一半时,脚就被一个血尸给死死拽住,任凭她如何挥剑,那血尸就是不肯松手,硬是将她拖回霖面上。
兰斯将昏迷中的玉狐放到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它的毛,眼睛却落在崖香身上,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第一女上神,到底能撑到何时。
落羽陷在一堆血尸中陡然爆发,浑身红光将四周的血尸都弹开,而一身白衣的他,已然是染红了衣衫,握着金鞭的手也在暗暗发抖……
崖香看了一眼屋檐后,还是飞去了落羽身侧,替他打开身旁又围上来的血尸:“他们不是不攻击血族吗?”